般人家都希望自己身边有为医者、为师者、为官者、为商者,才好行以方便,又怎会厌烦。”
在红菊看来李孝言的性格还是有点偏激,所以能教导修正他的时候,红菊便不会放过,“再者,为医者皆有仁慈之心,只有心怀仁慈,才能舍己救人,郝娘子一家皆是心善之人。”
李孝言冷哼,“若是心怀仁慈肯舍己救人,那为何还要以饼换药!”
“言哥儿可记郝娘子当时的处境?敏儿几日未食以积雪充饥,郝娘子更是多日米粒未尽,郝娘子为保敏儿才以药换饼,换个角度想,言哥儿处在郝娘子的位置又将如何?”为教导这孩子,红菊可谓是一片苦口婆心。
李孝言闻言撇嘴,虽说个头仰视红菊,语气上却是一阵鄙视,哼了一声,道:“别试图教服我,论才学你比不上我母亲。”
红菊被这一呛直接语塞郁闷到死,这小子,我也没想占居你母亲在你心中的地位啊!说话都不给人留活路的,只是一瞬红菊又暗暗自嘲,自己怎么就跟一个小孩子争拧起来了。
只是这时跟着的刘张氏却接着李孝言的话对红菊挖苦道:“夫人在世时才学至上,就是老爷也时常说夫人错投女儿身呢,这可真不是一般卑贱之人能比的,这知道的人知道董姨娘是好意对言哥儿进行教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董姨娘是想犯这后院之规窃妻而上!”
这话红菊就不爱听了,撂了撂眼,道:“怎么?刘妈妈这是把自己当外人了?可是要注意言行莫被旁人听了去。”
刘张氏面色一白,还嘴道:“二娘这是什么话!老婆子我是那样的人吗?老婆子我打夫人小时就跟着夫人,一心只想府上好过,什么时候胳膊向外拐过?!”
红菊皱眉,李孝言不满的哼了哼鼻子,“刘奶奶,哥哥不是说莫要再称董姨娘为二娘了么,不管是在府上还是在府外,这称呼可不能丢了,还有,现在在外面,规矩可不能越了!”
这明摆着教训她向在红菊的话让刘张氏一阵心酸,暗恨的瞪了一眼红菊,委屈的对李孝言道:“奴婢知罪,可奴婢是真心一向只有竹哥儿和言哥儿,万不会做那胳膊外拐之事。”
李孝言不耐烦的甩了甩手,“我知道了,平日里刘奶奶只管把这话给哥哥说便是,就不要再在我耳边絮叨了,我人小事也少,你说过一次我就知道了。”
刘张氏瞪大眼睛看着李孝言,不相信这竟是自己亲手服侍了六年的言哥儿说出来的话,曾几何,言哥儿还会腻在她怀里玩耍,又曾几何,言哥儿还会贴心的问侯她暖冷,而现在,竟是连她说句话都不耐烦了,而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她,那个大病一场后就似变了模样的董氏!
看着低下头隐忍着似掉了一抹泪的刘张氏,红菊暗自摇头,见刘张氏这样她是不忍,但还没到要处处为她解围的地步,而李孝言,红菊相信他绝对不是一个冷情的孩子。
果真,李孝言在看到刘张氏掉泪后,小脸有些失措,想说软话却拉不下他那小小的脸面,只得别扭的说道:“刘奶奶你别哭了,我也不是烦刘奶奶,就是说说。”
刘张氏擦了一把老泪,“是奴婢的错,言哥儿是主子又打小聪慧,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啥都清楚,奴婢以后谨记不再多言。”
“这……”李孝言看刘张氏竟是顺着梯子向上爬,不仅有些恼怒,但顾忌在外不想惹是非,只好甩了甩袖子,瞪了眼在旁看戏的红菊,冷哼一声,道:“看什么看,没看到都到了还不下车。”
红菊失笑摇头,在刘良安把马车停稳后,率先下了车,而后准备去接言哥儿下去,却见他有些嫌弃的甩开手,自个蹦了下来。
刘张氏一阵惊慌,“哎哟,老天爷,言哥儿你怎么能自己跳下来呢,这要万一伤着可怎么办?”
李孝言撇了撇嘴,“这前面不正是药铺么。”说着就往温氏药铺走。
红菊抬眼,眸子一闪,上前拽住了李孝言,“等等。”
“你拽我干何?!”李孝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禁生怒,用力甩开红菊的手,但见红菊竟然面色难看的看着温氏药铺,不禁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没发现任何异状。
刘张氏惊吓过后,连忙上前扶住李孝言,回头看着红菊骂道:“董姨娘这是做何?怎么如此不知轻重,言哥儿若是伤着了你担当得起吗?”
红菊充耳不闻,想着刚才那进去的人影,同刘良安问道:“刘叔,你可是看到了?”
刘良安点头,“老奴瞧着刚才进去的人似是黄大人,董姨娘瞧着眼熟,应是在普田寨时见过。”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