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年龄要求又可怜无依的孩子,巴克村长每年都会组织人手带他们去参加魔法资质测试。
虽然对多出来的小不点乔茜,感到有点意外,但吉姆并没有多说什么。在巴克村长叮咛了几句话之后,他们便出发了。
巴克村长站在村口一直目送着马车消失在村道的拐角处,才慢慢踱回了村子里,他头顶上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发出耀眼而炽热的光芒。
矫健的灰白色身影从小树林中窜出来,然后一下子跳到夏普家的院子家中央,把乔茜刚刚晾好的衣服弄得一地都是,然后闭着眼睛得意而忘情地长长嗷呜了一声。
嗷呜叫完还闭着眼睛好像在享受着,等了许久都没像往常一样听见怒气冲天从屋子里跑出来的女孩子声音,它疑惑地睁开一只眼睛,来回扫了一下,接着听到“吧嗒”一声响,又赶紧闭上。
一只小松鼠在树洞里瑟瑟发抖,它刚刚在树枝上爬过,不小心掉了一颗松子进院子里,感受到从院子里隐隐传来的威压,吓得它的小心肝直乱颤。
然而,身子僵硬地等了许久都不见传来什么响动,小松鼠悄悄探出头来,看到院子中央站着一只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的奇怪巨兽,如果不是有风吹过扰动巨兽脖颈上的绒毛,以及那确确实实存在的血脉压制,它会以为那只是一尊人类建造的雕像。
最后实在经受不住松子的诱惑,小松鼠搜的一下跑到地上捡起松子,在手上转了一圈发现没有摔裂,就在这时,那只巨兽突然睁开眼睛瞪了它一眼,吓得它尾巴毛一炸,啪叽一声摔到地上,晕死了过去。
嗷呜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只小松鼠,它凑近木屋又叫了好几声,还是没有听到回应,才意识到屋里根本没有人。它有些寞落地垂下脑袋,接着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它循着味道来到玄关处,然后它发现了一只臭袜子。
“嗷呜”它兴奋地一叫,然后叼起袜子跑出了院子。穿过小树林,“扑通扑通”地跳到了河水里,吭哧吭哧地游过了河。上了岸之后,用力一甩把身上的水珠甩掉,蓬松的毛发变干净了许多,然而随着它像一阵风一样钻进了密林里,泥土和枯枝败叶又将它的皮毛弄得脏兮兮的。
密林中分布在各处的动物发现时不时就有一道白色身影从身边闪过,却无法捕捉到它具体的样子,只在空中留下一丝奇怪的味道。
很快,嗷呜来到密林深处一处隐秘的所在。它钻过灌木丛,眼前赫然出现一个五芒星魔法阵。巨大的魔法阵掩映在繁茂的树木下,上面爬满了紫山花的藤蔓,那若隐若现的复杂条纹和文字,在藤蔓的遮蔽下显得神秘而幽静。
走到魔法阵中央,嗷呜舒服地打了个滚,然后对着刚刚叼来的臭袜子又扯又咬
因为父亲路加是个猎人,跟身为佣兵的夏普叔叔比较投缘,两家走得近。
说起来,他的药师天赋也是夏普叔叔发现的,后来也是他带他去药师协会测试。
如果没有夏普叔叔,他大概会继承父亲的手艺,然后娶个贤惠能干的姑娘,一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也没有机会能成为药师这样受人推崇的职业吧。
森姆那棕色的瞳孔闪了闪,所以,他们一家人对夏普叔叔的恩情是一直铭记在心的。
将所有的药液混入试管中,森姆想起小女孩那异常坚定的眼神,突然间福至心灵一般,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这一次一定能够成功!
趁这种奇妙的感觉还没消失之前,他毫不犹豫地开始了配制
隔壁的房间里,乔茜紧紧地握住杰伊的手。
杰伊已经昏迷了过去,背上的伤,尤其是那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已经撒上药粉,暂时止住了血,而那些大大小小淤青已经变成了可怖的黑紫色,整个裸露的背部简直惨不忍睹。
他的脸色惨白得像纸一样,呼吸微弱得像是随时都会停止一样。
乔茜心疼地看着杰伊,觉得鼻子又开始泛酸了。她这次真的被吓到了,作为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孩子,在她二十年的生命里,从没亲眼见识过这样严重的伤。
即使在现代那样发达的医疗条件下,即使是大人,不及时治疗的话,也会死的吧,更别说这还是个孩子。
她是不是太心大了?以为他既然能撑到书的最后,那现在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便有,最后也肯定会安然无恙。再者他身上也附加了50霉运的光环啊,为什么他还会受这么重的伤
如果按照原本的轨迹,以杰伊的倒霉程度,是不是森姆根本没有恰巧从镇上回来,或者他回来了但没带疗伤药的材料,又或者他最后并没有成功把药剂做出来?
那么,在这样的医疗条件下,杰伊是不是会一路颠簸着被送到城市里去,到时候即使能接受治疗活下去,人也废了吧?
越想越心酸,乔茜将额头贴在了杰伊的手背上,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知道自己的感情来得有点太突然,他们其实真正认识还不超过24小时的时间,可是她此刻已经意识到,这个小小的少年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位置,对她来说,他是一个温暖的存在,一个她一直渴望的、家人般温暖的存在。
说她缺爱也好,矫情也罢,但对于一个长期处于寒冷和孤独的人来说,一旦接触到温暖的热源,又怎能允许他轻易消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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