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来从翰林院里出来,直接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马车经过一个转口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朱春来方皱起眉头,就听到为自己驾驭马车的车夫隔着帘子说道:“大人,前头有一马车停着,说是和大人是认识的,想一块说说话。”
认识的人。
朱春来撩开帘子果然看见一座不打眼的马车停在拐角处,只是看那下人似乎有些眼熟,约莫是在哪里见过的。
这时那辆马车的帘子也掀了开来。
是他。
朱春来不及多想,忙从马车上下来,往那边走去。
“薛大人。”朱春来抱拳。
这马车上的人正是薛文广。
朱春来虽有些奇怪,按理自己和薛家唯一有些联系的也就那薛九姑娘的事情。但不是听说已经和诸家定下亲事了。如今又是为何寻了自己?况且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薛文平过来比较合适一些。
薛文广是朱春来的长辈,薛倩是三房的女儿,他又是二房的,且官阶比朱春来高,若只是三房的事情,完全不需要他来出头。
“朱世侄。”薛文广笑着掀开帘子,示意他上马车说话。
长辈邀请,朱春来略一沉吟就说了一声打扰后,提着下摆踩上脚蹬。也是这个时候,朱春来注意到似乎薛文广是特意等的自己。
这脚踏一早就放好了。
也就是说他是一定要请了自己上马车说话的。
帘子放了下来,隔绝了外头。
马车里面,两人相对而坐。
朱春来虽是疑惑,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薛文广一直在打量着他,越看越满意。
不说皮相是不错的,斯文书生类型,更有一股别人没有的气质。而方才的表现,也令他满意。
许是薛文广的目光有些灼热。
朱春来抿了抿嘴唇。
薛文广笑着说道:“听说贤侄曾经去了曲阳是吗?”
这本身就是事实。
况且上一次也是说过这个事情,虽不明把眼前的人为何又问了一遍。朱春来还是恭敬地回道:“是的,那个时候在曲阳暂住过一段时日,多亏了薛家人的帮助。祖母在时,曾说过日后见到薛家人能帮手的,也要聊表心意。虽有些遗憾,但薛九姑娘的事,到底也让我心安了一些。”
“如今朱家只贤侄一人了?”
朱春来有些落寞地点了点头。
薛文广叹了一口气:“我看贤侄年岁也是不小了,这人生三大喜事,勉强你也是得了二喜,只是不知道这成家立业中的成家,你有何感想?”
朱春来目光一闪,笑着说道:“祖母在时原本是应下了同高家的婚事,只是那个时候我身患重病,许多大夫看了均是束手无策,只能是活一天便是一天了。因而回去之后,祖母还是认了那高姑娘为干孙女,又替她寻了一家富户嫁了过去。原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哪知道这身子突然不知道怎么了似地一日好过一日,只是可惜的是等能够顶起门户的时候。祖母反而撒手人寰,只是病床前,祖母要我保证日后必须要寻一个合心合意的人做夫妻,二人携手振兴朱家。”
说到这,朱春来突然腼腆地笑了笑:“是我糊涂了,在世伯面前一下子就说多了。”
薛文广勉强笑了笑。
“这有什么,我这个年纪做你的父亲也是使得的。”薛文广意有所指地说道。
朱春来只是含笑。
没有回应他的话,反而一副听不懂他真正意思的模样。
沉默了片刻,薛文广叹气:“方才准备回去,下人说是看到了你的马车,这才找你说了一会子的话。”
“是。”朱春来点头。
薛文广摆了摆手:“在翰林院里面可是习惯?”
朱春来笑着应是:“同僚都是和善的人。”
等到朱春来从马车下来,目送薛文广的马车里去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事到如今,他哪里不知道薛文广打得是什么主意。
只是……
朱春来抿了抿嘴唇,眼神有些倔强。
“大人?”
朱春来上了马车。
“回去吧。”
既然对方没有明提,朱春来也不会主动去说什么。若真从他口里说了那些化,反而容易让人抓了话柄,到时候他不愿意也要被迫接受了。
希望薛文广能放弃吧。
朱春来想着自己方才的话明里暗里都有不想结亲的意思。
只希望那薛家二房不要不死心。
朱春来自觉自己应该不值得对方去谋算。
他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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