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夫人的脉象看,确实是喜脉。这几日夫人还请卧床休息,过几日我再来为夫人请脉。”
“有劳大夫了。”
大夫走到丞相府大门时,大夫人留住了他:“大夫,六妹的身体怎么样?”
大夫皱了皱眉,道:“六姨娘的脉象奇怪得很,昨日的情况明明是滑胎,可今天我替她诊治,脉象又是喜脉……”
“喜脉?”大夫人吃了一惊,“难道胎儿安好?”
大夫摇摇头,神色十分肯定:“不排除双胞胎的可能,滑掉一个,肚子里还有一个。只有这种解释了。”
“哦。”大夫人所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可曾告诉六姨娘?”
“没有。老朽还没确定,不敢妄下判断,免得六姨娘情绪激动,不利于身体恢复。”
大夫人点点头:“不说为好。辛苦你了。”
“夫人客气。我先告辞了。”
还有一个?大夫人的脸色变得阴冷,她决定瞒下这件事情,既然还有一个,那便把这个也扼杀在肚子里吧。
用完晚膳,诸葛灵隐来到诸葛詹的书房,见她前来,诸葛詹满面笑容地放下书卷,问道:“灵儿来所为何事?”
“为了爹爹的子嗣。”诸葛灵隐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灵儿何出此言?”诸葛詹满头雾水,“关于青青的事吗?”
诸葛灵隐点点头,“我觉得六姨娘滑胎的事来得蹊跷,怎的好端端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灵儿是怀疑有人作祟?”
“娘好像一直不喜欢六姨娘啊。”
诸葛詹沉思了一会儿,说出了他心中的疑虑:“你母亲待青青极好的,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心眼是小些,但不会如此没有分寸。灵儿多虑了。”
诸葛灵隐冷冷地笑了笑:“爹爹就算不看六姨娘、五姨娘面上,看在尚未出世的孩子份上,也要为他找出凶手。灵儿也不相信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定是有其他人在作怪。爹爹难道不想抓住她吗?是人也好,是鬼也罢,如果不早日抓到,让六姨娘放心,恐怕她以后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灵儿觉得该如何?”
“请爹爹今晚和我一块,到六姨娘的房里捉‘鬼’。”
诸葛詹点点头,不管如何,他也想把事情弄清楚,若真是有人在捣鬼,他定饶不了他!
夜色中,诸葛詹和诸葛灵隐悄悄来到六姨娘的房间。六姨娘换到了别的厢房,诸葛灵隐和衣躺到她的床上,而诸葛詹则站在一个屏风遮挡的角落。
半夜时分,诸葛灵隐静静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她听到一声轻轻的“吱嘎”声,断定有人推开了房间的门。
“六姨娘,小桃给你送鸡汤来了,快趁热喝啊。”顷刻,屋里响起一个幽怨的声音,似有似无,让人听了不由得后背发凉。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那幽怨的声音来到诸葛灵隐的床前,她同前一晚的六姨娘一样,用被子紧紧地蒙住头。
“六姨娘,快起来喝鸡汤啊,小桃给你送鸡汤呢。”
诸葛灵隐感觉到外面的人开始拽她的被子,她忽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啊!”床边的黑影高叫一声,转身就跑,却被她一下扣住手腕,让黑影挣脱不得。
“爹爹,抓住了!”
诸葛詹点燃手中的蜡烛,举着走了出来,看看被诸葛灵隐抓住的披头散发的女子,把她的头发撩开一看,他吃了一惊:“青萝,怎么是你?”
“我……”青萝慌张地看着诸葛詹父女,害怕得话也说不出来,惊惶失措地找了个理由,“奴婢有梦游的毛病……怎么游到三小姐的逐月轩来了?惊着三小姐,还请三小姐恕罪。”
诸葛詹哪里信她的鬼话,方才明明就是她呜咽着进来的:“来人!”他朝外面大声喊道。
刘管家立即带了几个家丁冲进来,看到正在诸葛灵隐手中挣扎的青萝,似见鬼了一般,被吓了一跳:“老……老爷,什么事?”
“这个臭丫头装鬼吓得六姨娘滑胎,拖出去沉江!”
“老爷!”青萝咚地跪下,朝诸葛詹砰砰砰地连磕了好几响头,“老爷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老爷饶了奴婢吧。”
诸葛詹一脚把青萝踢到地上,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
“是,老爷!”刘管家上前,拽着青萝,就往外面拖。
“老爷,不要啊!”青萝死死地扯着诸葛詹的衣角,“老爷,奴婢也是没有办法,是大夫人让我做的,奴婢不得不从啊!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求老爷看在奴婢伺候大小姐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的贱命吧!”
诸葛詹沉着脸,刘管家也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命人绑了青萝,朝外面拖去。听不得青萝的哀嚎声,于是堵住她的嘴巴,她才安静下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