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却是特别怕冷的,躲在被窝里穿上棉衣,才从床上下来,又往炭盆里加了几块银丝炭,才感慨地说道:“也好在娘子对咱们好,这等上好的银丝炭也随咱们用,不然这么冷的天,可真是受不了,你也算是有福气的,你可不知道前几年,娘子还没像现在这么红的时候,也就只能用那些最低等的土炭,不仅不暖和,烟尘也大,哎,想想当初的光景,真是不容易啊……”
陆晥晚可没心思听珍儿忆苦思甜,三两下穿上了棉衣,便说道:“珍儿姐姐,我去打热水给你洗脸。”
陆晥晚套上木屐,才出了房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外面的温度却是很低,还没走一会儿,她的鼻子已经冻地红红的了,好不容易走到了厨房,手指已经隐隐有些麻木了。
像陆晥晚这样的小女使,除了洗漱饮用,厨房里的人很少会给她热水,若是珍儿来就不一样了,厨房里的人看在司青青的面上也不会为难她,可陆晥晚才来了教坊几个月,自然便是最容易受欺负的对象。
陆晥晚来的早,厨房里还没什么人,好几个炉子上都烧着满满的热水,她选了最靠近门的那个,便打了满满两壶热水,正转身准备离开,却冷不丁被一个桃红色的身影撞了一下,壶中的热水便泼出了些许,还好陆晥晚身子灵活,急急退了一步,那热水才没有泼到她的脚上。
作死啊!走路不长眼睛的!”陆晥晚本来还对撞了她的人有些怨言,突然听到这尖酸的声音,不禁眉头一皱,抬眼看去,一看才发现竟是熟人,当初羞辱了她和吴妈妈一顿的女使菊蕊,陆晥晚撇了撇嘴,心想这人的嘴真是越来越臭了。
“跟你说话呢,哑巴啊!你的热水差点泼到我,这要是烫伤了我,你赔得起吗!?”那菊蕊依旧不依不饶地叫骂着,看陆晥晚不说话,越发地趾高气昂。
陆晥晚又是退后了两步,才抬起头说道:“方才我就好好地站在这里,似乎是你冒失地跑进来撞到了我,怎么还恶人先告状。”陆晥晚可不再是任人搓圆揉扁的面团,毫不示弱地反驳着。
菊蕊没想到陆晥晚还跟顶嘴,更加地怒不可遏,指着她骂道,“你这丑丫头,说什么呢,明明就是你挡在门口,还敢胡说八道!”
陆晥晚毫不示弱地瞪着菊蕊,冷笑道:“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谁是谁非最是清楚不过了,大家自然知道是谁在胡说八道。”
“你!”菊蕊气急,扬起手就想打陆晥晚,陆晥晚哪里会让她得逞,一个闪身就已经去到一旁,菊蕊却是因为穿了木屐,本就行动不便,这样一个急扑,就失去平衡扑倒在了地上,顿时下巴磕在了地砖上,直接磕掉了一颗牙,形容甚是狼狈。
厨房里一群本是看热闹的人再也忍不住,俱是掩着嘴嗤笑了起来,她们本也都看不惯嚣张跋扈的菊蕊,不过就是仗着诗诗娘子的势,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菊蕊一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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