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儿的话语中,一点也不难听出林媛儿给的真是一个完美的建议!
哼,这大雨总会下!
那么就让它为朕所下吧!
朕才是天之骄子这大地唯一的主人,不是任何人都能够随意质疑的!
景和帝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仿佛下一刻就能滴出水来,当即扬声道:“黄胖子!你给朕滚进来!”
黄公公果然立即就躬身走了进来。
“侍候笔墨!朕要写祭文!”景和帝沉声道。
“是。”
黄公公很快便备齐了景和帝所要的一切明黄帛娟,笔墨砚台。林媛儿挽起轻纱,露出皓腕,替景和帝研磨。
景和帝提笔静思,旋即笔走龙蛇,写出一篇长长的祭文出来。这祭文通篇都是景和帝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坚持和骄傲,半点没有同天低头的意思,是那么的张狂和肆意!
老天你不下雨,是你不仁慈,而不是借口什么我的错!
林媛儿眼中异彩连连,看景和帝的目光中满是敬仰和依赖。
“去!告诉承乾宫门前的那些蠢材们!叫他们不要闹了,赶紧收拾收拾,准备祭天!任何事情,待祭天之后再提!”景和帝挥手道。
“是!”黄公公捧着黄帛,后退而去。
这黄帛,还需装裱,才能手持宣读。
黄公公往承乾宫前宣扬了景和帝的圣意,引起众大臣哗然,却只能遵命不提,只说黄公公亲自动手,从众多轴头中亲自挑选了两个香檀木的,又仔细眼看了一番,才动手装裱起来。
谁也没有发现,那香檀木的轴头的内芯,已经充填换做了他物。
天一点一点的漆黑下来,大雨依旧没有落下。
随着夜色加深,景和帝越来越亢奋,毫无半点睡意。他让人送了美酒,大开了窗户坐在窗边,一杯接一杯的畅饮着。
至于祭祀之前,需要斋戒沐浴之类的,他毫不在乎,也没有谁在此时毫不开眼地提起。林媛儿也一点一点地抿着酒,眼睛却原来越清亮,不见半分醉意。
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她是少饮的。因为姑娘家家的,饮酒伤身不说,也是大忌。嫁给陈真仪之后,她才不可避免地爱上这杯中之物——若非大醉,她如何能同陈真仪一次又一次地圆房?若非大醉,她有如何能度过那一天又一天的,长长的时光?
但愿长醉不复醒……林媛儿心想。
但此时此刻,她却不愿意醉去。接下来的演出是如此的精彩,她一点也不愿意错过呢。只是想一想,就十分期待啊……林媛儿的眼泪从脸颊滑落下来,划过嘴角那美丽的笑容,落在了素手所执的酒杯之中。
时间十分缓慢,却又十分迅速。
黄公公进来,低声道:“皇上,该换装了。”
林媛儿抬起手伸出窗外,却见臂上轻纱缓缓飘动,当即扬起一个笑容,欣喜地道:“三郎!您瞧见没有?起风了……起风了!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哈哈!”景和帝仰天大笑,狠狠抱了一下林媛儿,大声宣告道:“媛儿你真是朕命定之人!朕向天宣誓,从此之后,绝不负你!苍天作证!”
“三郎!”林媛儿声音颤抖,眼泪滚滚而落。
“黄胖子!走!”景和帝意气风发!
起风了!
宋府的凉亭之上,两个人影在昏暗之中相对而坐,同时举杯相碰,同时一饮而尽。
“小北,你不去亲自看着吗?”宋阶开口道。
“南山哥说笑了。”杨广北摇头道:“我既无爵又无官,怎么能参加这种大典?连观望的资格也是没有的。”
“现在,小北能给哥哥解惑了吗?”宋阶脸色又有了那种一贯的笑容,随和亲切,让人不自觉地放下心防,认为他一定是好人,至少绝不会害自己。
“南山哥请问。”杨广北面色依旧平静,只是上面的冷意少了许多,显然是对接下来发生之事有了十分的把握。
“你怎么知道,昨天就不会下雨?而是今日黎明?”宋阶问道。如今离黎明开是祭祀的时候不过只有一个时辰了。而风已经动了起来,天空显然就会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