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笑不成?
叶葵隐隐觉得有些头疼起来。
旁的先不说,如今流朱公主进了宫,叶崇武还活着的消息就没有法子立刻送到她手里了。
要从宫里递出来消息本就极难,要想从宫外递消息进去,那更是难上加难,而且还是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当初她能给裴贵妃递消息,那是因为当初的她还未嫁进裴家来。如今,要想这么做,却是不大行得通了。
还有一点,也正是最最叫叶葵放心不下的一点。
裴贵妃对这些事又知道多少?
如今的她,又是否会对他们的想法感兴趣?她又敢不敢拿她自己跟十三皇子的命来搏一把?
可是不搏,裴贵妃跟十三皇子到时候又能讨着什么好去?裴家一旦倒了,裴贵妃的下场,叶葵似乎已经能够清晰的瞧见了。池婆口中的先皇后,那位萧家的皇后娘娘,不也只落得了个那样的下场么。更不必说,她诞下的儿子乃是太子殿下。如今承祯帝的儿子有那么多,一个十三皇子又算得上什么。
眼下的情况,不论怎么看都始终只有这么一条路罢了。
要么进,生或死。
要么退,必死无疑。
叶葵默默闭上了眼睛,长出一口气,而后睁开眼睛对姜嬷嬷道:“嬷嬷跟我来。”
为今之计,仍是得将永安侯的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他一日躺着,这事便一日没法进行下去。他们也就会多一日的危险。就算叶葵现在斗胆去同裴贵妃说出自己的想法,也不会有任何用处。她只是裴贵妃的一个弟媳妇而已,甚至于在裴贵妃看来,她根本就算不得裴家的人。所以她的话,落在裴贵妃面前,不会有任何重量。
要去说,去商量,也只有身为父亲的永安侯一人能够做到。
永安侯病了的消息按理是该通传裴贵妃一声的,可是不能让承祯帝有一丝知道这消息的可能,所以他们连裴贵妃也不能通知。
防不胜防,这世上处处都是有心人。
他们只能尽可能地阻绝那些可能会泄密的途经罢了。
满腹心结的叶葵带着姜嬷嬷去了永安侯那,正巧便遇见同样匆匆赶来的二夫人。
叶葵怀着身孕,自然是不必侍疾的。而且裴家不干活的儿子不少,这种时候根本就不必儿媳妇上场。二夫人跟三夫人几个也就都只落了个煎药的活计。
此刻二夫人便正是刚煎好了药,让人端着匆匆而来。
打了个照面,叶葵便先声夺人地道:“二嫂,我三婶身边的姜嬷嬷医术高超,我特地去请了人来,给老侯爷把一把脉吧。”
二夫人愣住,摆摆手让身后的人先将药送进去,她则拉了叶葵坐下,道:“你何时去请的人,怎的也不同我知会一声?”
她是掌家的人,按理这府里不论谁出门,都是要经过她的同意的。
可是几次三番的,叶葵都没有经过她便让人出了门。
上一回秦桑给永安侯请来了大夫的事情出了之后,二夫人便已经将门房上的人好生敲打了一番。可是那几人却是咬着牙说根本就没有见到过秦桑出门。二夫人只当他们是在撒谎,心里更是气恼,索性将门房上的人都打了板子才算是出了气。
那般打过后,她想着那些个重新换上去的人应当是没有胆子也犯这样的事才对。
可是显然叶葵又派了人出去过,而且还带进来个姜嬷嬷。
二夫人心里有些惴惴起来,姜嬷嬷进来,竟然也没有个人来通报她。这事算不算是一记警钟?姜嬷嬷的事是不是在告诫她,这府里已经不是她全权当家做主的时候了?
自己眼前这位新没了夫婿的九弟妹,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要不要做寡妇?她在乎的会不会根本就是自己手里的那些东西?
这掌家的权利,这臭丫头是不是早就在觊觎了?
二夫人心中一凛,暗骂了声狐子精!狡猾的东西!早在叶葵进门的那一日,她便已经试探过了。可是那个时候这丫头不是一点想要的意思也没有?莫非那个时候,这丫头就已经是在耍弄她了?
一连在心里问了自己好些个问题,二夫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就算面上还努力维持着慈和的模样,可是却隐隐已经有了绷不住的模样。
她低头狠狠啜了一口新送上来的茶。
叶葵见状,浑若不见,只是继续道:“原是我忘了,该给二嫂赔个不是。只是二嫂,如今事态紧急,这些都不过是小事罢了。早日将老侯爷的病给治好了,才是正经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