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画了一个大饼呀!”我笑笑,目光却是清澈透明发着寒意:“政治圈向来都是逢高踩低,而刘家目前却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我话止,顾忌的看向坐在书桌里面的刘云昌。
似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心意懒散的摆摆手:“说吧,反正我都是大半个脚踩进棺材里的人了。”
我歉意的点点头,再怎么说刘云昌是家里的长辈,当着他的面说他没有多少时日了,终究是一件没有规矩,且伤感的事情。听出刘云昌言语中的落寞,我也就没有直接的说出来。年纪大的人最怕的就是自己即将入土,离开这世间。谁也不知道离开这个世界,自己又会去哪里?而民间所传的不管是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天界,还是阴冷无比的十八层阿鼻地狱,都不是一个好去处。可这件事情又是最无可奈何的,这个世上老天爷没有办法做到每个人出生的平等,但是不管贫穷富贵都逃不过轮回宿命的死亡。是的,在死亡上老天至少是做的公平的。不管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有钱的用百年老参吊着命也好,没钱的露宿街头也好,最后终逃不过一死。但只看你是体面的死去,还是卑微的死去,或是像我前世那样含着不甘的死去?
“刘家人丁单薄,二代缺乏足够支撑的顶梁人物,三代都还没有成长起来,加上十年一届的国宗学府考核上的失利这样的刘家想要翻盘很难,就算是京城的贵圈也是看在曾爷爷的面子上在维持。”
“那又如何?我们刘家在东北经营了几十年,我就不信了还能没有退路不成?”刘翰明细眯起眼睛不以为意。如果这句话是刘翰睿口中出来,那么他就算心中有别的想法,可还是不敢提出质疑的。
我以为经过去年的纷争,刘翰明已经看清了刘家的形势,没有想到他还是这么天真?几十年的东北经营?我听了这话不由的在心里冷笑,他现在能在东北那个地方称大,仰的是谁的荫?老爷子一死,那才是树倒猢狲散,谁还会多看他要能力没有能力的刘家的三爷一眼?东北的势力被全部洗牌那是迟早的事情,而不想被洗下去,只能是卖主求荣。看着现在不以为意的这张脸,我就想到了前世一脸悔意站在审判席上的刘翰明。我该提点他赵爱红所收巨额贿赂的事情吗?
可一想到前世等我和爸爸从东海赶回来,连奶奶最后一面也没有见过,而刘翰明一家老小在院子里的讥讽,让我想把开口的话再次吞回了肚子,他刘翰明既然托大,那就让他一家人去托大,大不了等考核完,刘老爷子去世,和刘翰明这支一刀两断,东北的势力在我看来不值一提。而刘翰明的后院没有把老关迟早会是拖累。
“不要管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刘云昌没有反驳或者提点刘翰明这件事,还是知道就算劝,刘翰明还是会坚持己见?但这些都与我无关!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刘翰明一眼,继续:“原本京城的各个家族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凑上来,但十年一届的国宗学府的考核马上要开始了,而我在这个时候被刘家推了出来。”我叹了口气,喝了口已经微凉的茶继续。“如果我成绩平平无奇一直低调就算了,我在英才高中的成绩,加上刘家和邱家的刻意宣扬,这就让京城的某一些家族坐不住了。但是要他们拉拢一个前途未名的世家而付出一些利益他们又觉得不太划算,所以才会上演了今天的一出。而这位李家的李志就是传说中的画饼,李培基带着他现身,让一些会自我幻想的人想入非非。如果我在国宗学府取得了好成绩,那说不定李家还真会提出这门婚事,而刘家也会因为在考核之前李家就能拿个饼出来而充满感激,在感情上会靠向李家,从而李家兵不血刃的越过了京城裴家。可一旦我考核失利那么李家有说什么吗?他们带李志的到来不过是普通的世家之间的走动,联姻什么的不过是刘家幻想出来的东西罢了。”
我话一出,刘云昌紧拢的眉头舒展开来,浑浊的双目泛出一道精亮,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东西。
刘翰明想反驳,可是仔细一想李培基今天在厅上的一些言语,真的是有把话题往这方面引的嫌疑,但是他也没有提出来实质性的东西,包括他带来的三个小辈,结亲人选本也是他臆想出来的。人家根本从头到尾都只字未提。想到这里,刘翰明浑身一冷。不知道是被我的话惊得,还是被李家的算计吓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