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扬长而去。
邹正文浑家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卧在榻上奄奄一息的丈夫,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黄刘氏和儿子又在邹家住了一夜,隔天早上才坐了马车回了黄家坪,柳老丈和柳母一起将她送到了村口才回来。
等到回了家。柳氏便拉着黄丽娘和邹晨到西院里说有事和她们相商,等到黄丽娘问了几遍之后,柳氏才吐吐吞吞地说原来是她娘家人想学打豆腐和做凉粉。黄丽娘为难地说道:“二嫂。不是我不答应,而是咱这门营生,你是知道的,是美娘和小晨捣鼓出来的啊。”
柳氏为难地说道:“正是,我也是为难呢。可是这爹娘说出来了,唉……”
黄丽娘便看向了邹晨,想要征求她的意见。邹晨低下头深思了半晌,说道:“二婶娘,咱们生意上的事归生意,亲戚归亲戚。不能混为一谈。我看这样吧,豆腐和凉粉可以教给柳外祖,只是这将来他们不许进宛丘也不许进咱们邹家庄。还有如果咱们家的若是想在哪个地方开店开坊啥的,他们必须要退一射之地。还有呢,这利润,必须得分给我姐二成。”
柳氏连忙说道:“你一成,你姐一成。不能叫你吃亏了。”
邹晨笑道:“二婶娘,这是我送我姐的嫁妆。嘿嘿,您就别跟我推辞了。还有,以后咱家还有更赚钱的营生呢,等到将来稻田里的螃蟹苗蛙苗长出来,那时才叫真的赚。”
“小晨儿啊,那稻田养活物真的就这么赚?”柳氏半信半疑。
“赚是肯定赚的,二婶娘,娘娘,可以算下帐,螃蟹一只7-10文;山蛤一只10文,大的15文;蛤蟆油一两50文;泥鳅一斤30文;将来咱这四亩稻田算算到底能收多少贯钱吧?”
“哎哟……俺的娘,这算下来比稻子可收的多啦,一亩稻子也不过是一贯多罢了。……”黄丽娘惊呼道。
邹晨点点头,“这是自然,只是第二年收的便少了,因为咱庄里人看到这个营生赚钱,就会都想来学,如果他们学会了咱就赚的少!不过呢,等到咱庄里都学会了,嘿嘿,咱可以搞这个批发。”
“批发?啥叫批发?”柳氏困惑道。
“就是一大批的东西进货,然后咱给发出去。咱第一年卖这些活物时,肯定会有酒楼和茶馆或者小吃店找咱们要货源,这样第二年咱们可以从村民手里把东西低价批入,然后高价卖出。这个叫,就叫批发。”邹晨解释道。
“哎哟,这可不成,都是邹家庄的,哪能赚他们钱呢?”黄丽娘和柳氏听了直摇头。
邹晨气结:“那咱也不能白帮人卖东西是吧?咱还得负责质量呢,螃蟹和山蛤还得挑那品相好的这样才可以出手,咱这一关叫质检。呃。就是那个检查品相的。”
柳氏和黄丽娘听了此话均是点点头,表示同意检查品相以后再出手,然后娘仨个又谈了一下以后怎么批,最后邹晨总结道:“这样的事情,咱一家做不成,必须得拉着里长和乡书手才可以,有了他们的首肯,咱才可以在庄子收东西。而且呢,我认为,到了明年,咱们就把这个手艺传给村子里的人,任何人只要想来学,咱就收一笔钱,仔仔细细地教给他,这个呢,就叫学费。”
柳氏和黄丽娘不同意,“这哪有自家的绝活手艺教给别人的道理?这个不行?”
邹晨急了,“二婶娘,娘娘,你们可知道怀壁其罪的道理?这稻田里养活物,千百年来都没有人会,怎么偏偏咱们家就学会了?如果是咱一个庄子里的人都学了,和咱一家会,这完全不是一个道理。而且,如果咱庄子里的人都富裕起来了,将来都得把我二伯和阿爹敬起来,这可是千金不换的事啊!”
“自古以来,有多少人家,就是因为家有绝技而被高门大户残害啊?虽然咱家有外祖护着,可是也有外祖护不到的地方。再说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咱家把这一个发财的绝技给献出去,那官府不能没点表示吧?”
柳氏和黄丽娘听了这句沉默了半晌,只得无可奈何的同意了,黄丽娘说道:“小晨啊,别看你岁数小,但是你看的长远,以后我和你二婶娘有啥想得不周到的,你可得仔细提点着啊!”
几个人说着话,竟然就在西院商量了一下午,把柳老丈和柳母在东院里急的团团转,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柳氏才在饭桌上把这事当着家里人的面给说了出来,并言明,其中有二成是给美娘的嫁妆,每年必不可少,若是答应了,明天起就让小弟跟着学打豆腐,若是不答应,明天就请回吧。
柳老丈和柳母一听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喜滋滋的答应了下来,恨不得给美娘直加到三成。
而在西院里,黄丽娘也把下午商量的事和邹正业说了一遍。邹正业昨日很是在丈母娘面前露了脸,所以今日不仅丈母娘笑脸相待,连几个孩子待他也是恭敬了许多,正飘飘然间!听到黄丽娘的话,也没怎么细听,大手一挥便豪迈地说道按小晨说的办,把黄丽娘听的一愣:好嘛!现在闺女说的话,比我说的都好使啊?莫名其妙的便吃了女儿的醋,一晚上都不理邹正业,把他急的直挠头。
PS:江湖语出:《庄子.大宗师》:“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后人又将江湖指做朝廷,《岳阳楼记》:“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在庙堂中,忧虑百姓,离江湖远了,又忧虑皇帝。范文正公,写诗写文一流水准,而且为人又最是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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