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中笑道。
得了知州的话,邹正达拉了邹晨一起随着两个衙役到了后院,将后院门打开,两个衙役走进后院吃了一惊,只见后院中整整齐齐的建了四个鹿舍,鹿群正安然的在后院或吃草或散步,或是角抵或是发呆,过的好不自在。
邹晨站在后院门口,招呼着鹿群们鱼贯而出,向前院走去。到了前院鹿群猛然间看到这么多人,纷纷吓得呦呦叫了起来。邹晨和邹正达急忙安抚,经过他们的安抚,鹿群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陈知州和众位官员看到邹家人与鹿群和谐相处,自在悠闲,鹿群又极听他家人的话,心中不由得生起了好奇之心。他站起身走到鹿群旁边指着一只鹿问道:“鹿群不怕你们?”
邹正达一颗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这些话竟然没有反应,只是一味的抚摸鹿群,想必是吓傻了。邹晨见状便笑着回话:“回知州的话,这鹿群不怕我家里人呢。我们处的可好啦!”
陈知州见她乃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幼童,便放缓了声音和气地问她:“小娘子,平日这鹿群吃些何物?惹怒了它们之后。可会角抵你们?”
“平日就吃些草料啥的,我们年前便买了不少,不过现在已经开春,万物生发之时,所以每天便在村中付钱请几位小童割些草料喂它们。一来可以请它们吃上新鲜的草料,二来也是给那些幼童们一些收入。这鹿群在我家呆了有几个月,倒是没有发过一次怒,从来没有伤过人呢。”
邹晨说完了之后拿手轻拍头鹿的背,头鹿会意便低下身子,邹晨轻巧的翻身骑上。走了几步,笑盈盈地说道:“您瞧,可听话了。”
“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陈知州大声吟道。
“……骑鹿而行,实乃风雅之事啊!”通判摇头晃脑地也吟了一首诗后说道。
录事参军在一旁拍了拍圆圆的肚皮,自嘲的说道:“唉,我若骑上去,只怕能把鹿给累死啊。这风雅么?呵呵。只怕没有,我怕鹿群看到我便要疯了,……”
院子里众人看着录事参军那圆鼓鼓的身材,都捂着嘴偷偷发笑,陈知州和通判则是指着录事参军哈哈大笑。随着大笑声,邹家众人的心也放进了肚子里。
陈知州笑毕之后。大声说道:“骑鹿而行,本乃风雅之事,这世人养鹿更是风雅。何来私养啊?更何况,眼见得圣人四月十四日大寿来临,我欲将此事写进奏章里上呈给圣人。邹家人行事,当得起一个仁字。不论是年长者,又或者一个黄口幼女。均知造福乡里。这占城稻,稻田养活物。桩桩件件皆称得起一个仁字。不仅无罪反而有功,若是世人均个个像邹家二郎三郎一般仁义,那圣人岂不是便可以垂拱而治,王道天下了?”
话说到此话,便给今天的事件定了性。通判和录事参军也在一旁大声称赞,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总之嘴上说的全是漂亮堂皇的话语。
那朱氏眼见得今天的诬告不仅没有为自家获得任何的好处,反而白白得让老二和老三得了好采头,而且自家又把阿翁给气的吐血,心头突然明白过来,今天闯祸了。想到此处,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先是捂着额头大声喊痛喊头晕,然后站起身来,当着院中众人伸胳膊伸腿狂呼乱叫,一会大喊东皇爷爷下凡来,一会大喊太昊爷爷空中坐,又唱什么黎山老母坐凡尘……又说道我乃是南海观世音菩萨,到此一游……又狂呼,唐三藏我让你取经去西天,怎生到天明还不回……一边狂呼一边四处吐口水,众人怕被她吐到身上纷纷避开。
那朱氏虽然看起来胡言乱语乱跳乱蹦,却是极有章法慢慢的往院外跑,等到挪到院门口,大喊一声,妖孽哪里跑,吃俺老孙一棒!蹭的一下窜出院门不知去向……
院子里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惊的目瞪口呆。终于有人明白过来,那朱氏跑了。
这时有衙役准备追上前去,陈知州强忍笑意摆手道:“不必追了,不过是一个疯妇罢了,追上了之后你们待怎地?与那疯妇撕打?”
衙役们想起朱氏那无敌口水大阵,齐齐打个冷颤,整齐的摇头。
“邹二,邹三,你等可愿状告你家大嫂?”陈知州问道。
邹家兄弟看了一眼,又看向黄天青,只见黄天青摇摇头,便拱手道:“小人们听了舅兄所言,方知道这亲亲相隐之理,小人们不准备追究大嫂诬告之罪。请大老爷也不要降罪于我家大嫂。”
陈知州抚须笑道:“正是此理,这世间岂有自家兄弟反目攀扯互咬?兄友弟恭乃是家族兴盛之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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