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老爷子这几天意气风发,好不得意。庄民们一看到他便恭敬的施礼,往常那些嫉妒他有好儿子暗地里议论他的人见到他则是各个露出尴尬的笑容。如今邹家,名声有了,财产正在慢慢积攒中,庄民们又对他十分尊重,按说他应该满意了。
然而他始终有一个遗憾!
前几日他带着邹正达和邹正业回了村北,严厉斥责了邹正义一番,又把大郎叫过来问了问。当得知大郎确实在宛丘打着邹家的旗号四处欠债之后,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正义啊!”他睁开眼睛说道,脸上不带有丝毫表情,“去把大郎的债还了,若是没钱那就卖田!”
邹正义听了之后哀嚎道:“爹啊,哪有钱啊?钱都花光了。再说了,这大郎也没欠几个钱啊,不就是十几贯,老二老三松松手,……”
‘啪’一声轻脆的巴掌在屋子里响起,邹老爷子冷冷地看着邹正义,“既是知道没几个钱,就替大郎还了吧!这世上我只听说过父亲替儿子还债的,倒没听说过父亲尚在,叔叔替侄子还债的。”
然后又请了家法,将邹正义和大郎结结实实打了一顿。走之前扔下一句话,若是还顾念着与我一番父子之情,你便好好的在家种田,莫再想那歪门邪道。
如今我已是族老,你们不给我帮忙争气便算了,若是让我知道了你们在后面扯我后腿,我定要在族里定你一个忤逆,将你们逐出族去,剥夺你们的姓氏。
邹正义和大郎听了这番话,吓得浑身颤抖不已,大郎抱着邹老爷子的腿不让他走,邹老爷子狠狠心将孙子的手掰开。带着两个儿子回村东去了。
邹晨听父亲回来说了这件事,倒是可怜起邹老爷子来了。最宠爱的大儿子和大孙子现如今成了这个模样,世上都说养不教父之过,邹大变成这番模样,到底是何人之错呢?
陈琦在家里也是过的不痛快,前几天有个族兄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只斗鸡,长的威武神气,羽毛鲜亮,撺掇着他非买不可。他也是心动不已,毕竟从小到大。父母可是从来没有给自己买过任何的小玩意儿,于是他便拿了零花钱又欠了一笔债才把这只斗鸡买下。写信给邹晨向她炫耀,没有想到邹晨回信先将那位族兄给大骂一通。然后又指责他不好好学习,居然跟着坏人鬼混,气的他看了信以后差点把信纸给揉碎了。
他立刻写了一封信,告诉邹晨要她绝交,以后再也不理她了。巴拉巴拉写了一大堆,等到信写完,自己突然噗哧一下笑出声。怪不得晨妹妹说过,如果心里有不痛快的事情就写在纸上,然后等到自己写完了,也许气就消了。他把信扔到了熏笼之中。用火折子点燃,看着信被小火苗一点点的吞噬,心情突然变得非常愉快。
坐回到书案前。重新写了一封信,写完了之后,叫过了守在自己房间外的书童,让他把斗鸡抱走还给族兄。
然后拿起一本《论语》摇头晃脑的开始诵读起来。
陈十三站在儿子的窗前,将儿子的举动从头到尾看在眼里。嘴角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
“郎君!”鹿氏看着从儿子书房走出来的丈夫,低头行礼。
陈十三打了声招呼便掀起帘子进了内室。鹿氏随后进来,先奉了擦脸汗巾之后才愁眉不展地说道:“郎君,琦儿这几日也不知从哪里得了一只斗鸡,日日玩耍,学业倒是不上心了,奴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啊。只是郎君嘱咐过,他学业的事情不许我多嘴,我这才强忍下没说他。”
陈十三想到自己拆开邹晨的回信时看到的大骂儿子的言语,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将回信一字不差的念给浑家听。
“多大点子事?哪家的小哥,不是斗蛐斗鸡过来的?”陈十三不以为然的笑笑,将汗巾交到浑家手中,“想当年,你夫君我,小时候可没少淘气。长大了自然就好,再说了,小时候玩总比长大了玩要强得多。更何况,不须得我们做父母的多说,那邹家小娘子啊……哈哈……”
鹿氏仰慕的看着夫君,脸上浮起一丝甜蜜的微笑,自从嫁到陈家之后,上有翁姑疼爱,下有夫君敬爱,自己过的真是如同神仙一般的日子。虽然也有摩擦,妯娌间也有些小心思,但到底是千年陈家,传承已久,也没人使那阴毒的手段。所以嫁来十几年,依旧如同小娘子一般,日子过的悠闲自在。
陈十三看到浑家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扭头看了看窗外发现院内没有一个仆妇,脸上浮起一丝坏笑。伸出手去,在浑家下巴摸了一把,轻笑道:“娇娇!你看,琦儿都快十一岁了,你是不是再给为夫生一个小哥啊?现在琦儿只有一个弟弟,实在单薄的很呢。”
说完之后,将一脸红扑扑的浑家拉到怀里,使劲的揉搓起来,鹿氏浑身早已瘫软,双眼水汪汪的看着陈十三。陈十三低下头,将浑家的红唇吻住,缠绵良久后将浑家一把抱起,走向了内室。
鹿氏的声音隐隐传来,“别!别这样,大白天的,……夫君……痒……”
陈十三戏谑的声音轻快的响起:“夫君我就喜欢白日宣淫,……看的清楚……”
一只小奶猫正坐在窗外享受午后阳光的沐浴,眯着眼舔着小爪子,突然睁大眼睛,嗖的一下窜出,不知去向了。槐树上的一窝小斑鸠无聊的等着母亲归来喂食,仿佛突然间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齐齐的伸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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