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热闹的庄民们散去。
马氏听到三儿子愿意给自己盖楼,心里便活络了几分,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自己要是再闹下去指不定便要夫妻反目母子成仇。
眼见得和邹老爷子那是越来越远了,二儿和三儿也和自己不亲,自己也只剩下邹大一个儿子可亲近了,今日既是三儿子愿意盖楼,以后自己也能拿捏几分邹大。再加上五个孙子的赡养,自己一年也有十贯的收入。不怕邹大不听话,到时不听话便不给他钱花。
心里这样想,脸上便柔和起来,笑呵呵的双手扶起邹正业,嘴里一迭声的喊着‘我的好儿子,还是你最知道疼你的娘!’听得院子里的人牙都快酸倒了。
“正义,还不扶着你母亲速速离去?”邹老爷子气的肝疼。
邹正义了便和浑家一左一右扶着马氏要出去,马氏也不反抗,随着他们往外走。
邹老爷子又说道:“秋华,你也回去吧。晚上你们不要来吃饭了,到时给你们送过去。以后无事,不要再来新宅了。”
邹秋华听了大惊,这哪有自己的事?今天自己可是一句话没有说啊。她抬起头便想辩解,但看到父亲那喷火的双目后被吓了一跳,乖乖的随着马氏一起出去了。
邹青华摇了摇头,方才母亲大喊大叫着要往院外去评理,大家都在劝,只有你站着跟没事人一般,阿爹怎么会不恼你?如今阿爹身份不同往日,最是要面子的,私下怎么闹都没有事,闹在外面,这不是让阿爹没脸吗?
“唉!”邹老爷子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向里正他们几个赔不是去了。
里正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一句话听得院子里的人都跟着长叹了一下。
晚上吃完了饭,又闹了洞房,渐渐的人便散去了。除了黄家兄弟和浑家留在这里,张岳和陈十三都要去邹正文家里借宿。而那些路远的亲戚,则是还要在这里住一晚,等到明天新妇拜了堂,整个婚礼便算全部结束。
夜里的时候,柳氏特意让邹正达嘱咐二郎一番,晚上千万莫要过于折腾乌倩,明日她还要一早拜堂呢,那时更辛苦,二郎脸红红的点点头。
乌倩这里下午就被母亲嘱咐过了,看到二郎进了新房,然后拿了红绸引着走到了二楼,在鲁妈**指导下喝了交杯酒,脸色早已经是羞的不能见人了。鲁妈妈笑嘻嘻的将一个合欢娃娃偷偷塞到了乌倩手中,然后便拍拍手,赶着看热闹的人走了。
邹晨一声连一声的打着吹欠,不满的说道:“这楼盖的不好,一楼的门关上以后,咱们溜不上去听壁角啊。”
四郎五郎六郎摸着下巴,附和着邹晨的话说道:“要不,咱架个梯子?”
邹正达和邹正业听到他们这样说,一人给了一个巴掌,笑骂道:“小兔崽子,找打呢?”
柳氏的娘家人里也有几个小子,闻言后也跟着起哄,非要找个梯子去偷壁角不可,被自家的爹娘一人一巴掌打了才算老实。看到这几个孩子闹的实在是不象样子,便一人拖着一个就往院外走,一边走一边笑骂,非得收拾他们不可。孩子们则是一声一声的怪嚎,大声喊着二哥救命,二嫂救命。
二郎站在窗口往下张望,大声骂道:“爹,三叔,外公外婆,替我使劲的教训他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二哥,你不仁义,要不是我,你连二嫂家的大门都进不去,……哎哟,……爹啊,疼……”
“二嫂,你晚上要好好教训教训二哥,……哎呀,二嫂,我走了。……别打……我马上走……”
“二表哥,你过河折桥,……爹……我成语没用错啊,你打我干啥?……”
好不容易把兄弟几人给折腾出去,邹正达长出一口气把院门落了锁,院门上的锁是仿造现在的大门,门上有一个四方小门,可以把手伸进去在里面开锁,如果院子里有人就把小门给关上,这样从外面根本开不了门。
锁了门,便催促着家人赶紧的回去睡觉,明天还得一早起来呢。走了一会突然觉得不对,邹正业喊道:“阳阳哪去了?”
邹晨迷糊的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娘,阳阳不是你拉着的吗?”
“我没拉啊!”黄丽娘急忙说道。“刚才拉四郎的时候我放手了,……”
这时,一个哭声从后面传了出来,“你们这些坏人,都不要我了。……呜呜……阿姊,你不要我了,……”
一家人听到小七的哭声,面面相觑,纷纷大笑。
邹正业急忙跑到二郎的新房去敲门,“二郎,赶紧的下来把门开开,你弟被锁进去了。”
乌倩坐在床上把楼下的动静都听到耳里,闻听此言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二郎被笑的心中一软。急急的拿了钥匙跑下楼把小七送到院外,然后手忙脚乱的把门反锁好,急冲冲的跑上楼去了。
等了一会,新房二楼的烛光猛的摇曳几下,照亮了一室*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