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萍留在宛丘做了店长,邹晨又给她涨了工资,每月二十贯的薪水,她一个人挣的就快抵得上她家的那个豆腐坊了,惹得她几个婶婶羡慕异常。
邹家庄一切如旧,白糖的香甜味道和羊毛作坊中的织布机声交织在一起,在邹家庄上空交汇出优美的舞曲。这时却又出多了另一种声音,是庄民们聚集在晒场中登记各家山羊体重的欢笑声。
时近金秋十月,槐山羊到了宰杀的时节。为了保证肉质鲜嫩,一般是长到七至十个月便开始宰杀,除了种羊以外都不过周岁。由于槐山羊屠宰年龄较小,所以膻味小,瘦肉多,脂肪少,适于烹调,味美可口。
胡屠户带领着几个小徒弟站在晒场之中,手持牛耳尖刀,面露煞气,看起来威风凛凛。可是不仅没有吓到幼童,反而引得幼童们跟在他们身后,走到了住宅区外事先留出来的空地上,围在一起看他们杀羊。
这时大人们纷纷围了过来,把各家的孩子都给揪着耳朵扯回了住宅区,禁止他们出去。这杀一只两羊可以看着玩,可是一次宰杀几十只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吓着孩子们怎么办。
胡屠夫虽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屠户,可也从来没有见过一次性地宰杀这么多的羊。他心想,这样的情景也不过是在草原上才可以见到吧。
这块空地上,聚集了从各个庄户中前来收羊的人们。早在七八天前邹家庄便提前通知要在这一日大量宰羊,所以他们早早的便算好了时间,提前一天到了邹家庄。由于这一次是宰杀的是第一批七月龄的羊,所以宰杀范围较少,只有几十只。
邹家宣布,这一次乃是试宰,等到年前这些山羊便会全部都长到七月龄。到时会大面积的宰杀。那些来收羊的虽然惋惜这次估计一个人只能收上一只半只的,然而听到邹家的话倒也是放下了心。
槐店的山羊在整个中原都是非常有名的,肉质好吃不说,最重要的全是幼羊,几乎上没有什么膻味。槐店的山羊售价是超过市面上普通的羊肉价格,随着羊龄的增加价格也会慢慢的减少,一般情况下,七月龄的价格为最高,其次便是十月,直到周岁。普通的羊肉市面价为四十文一斤。而槐山羊的市面价七月龄的是八十文一斤,十月龄的是七十文一斤,周岁龄的是六十文一斤。
随着两位直节郎一声令下。胡屠户领着几个小徒弟,快速的将羊牵到场中,开始挨个宰杀,然后开腔、清洗。由于山羊体积小,所以不需要分成几块。直接扔到秤上过了磅便盖上邹家的私章,然后贴上一张纸,纸上写着羊龄,公母,体重,而且纸上又盖了另一枚私章。
这些收羊人原本是想收活羊回去自己宰杀。可是邹家对这个要求直接拒绝,邹家卖出的羊必须打上印章,活羊和种羊绝不出售。两位直节郎宣布。凡是邹家宰杀的羊都有此印章,若是羊身上没有印章的那便不是邹家出的羊,希望收羊人能看清印章,以免到时收了病羊和死羊。
那些早已经交过订钱的收羊人,挨个拿着钱去领羊。一人只能买一只。拿到羊的喜气洋洋,来得晚没买到的则是唉声叹气。埋怨自己手脚慢来得太晚了。
一只槐山羊的公羊空腹体重约是五十斤左右,一只母羊约是五十六斤左右。每只羊的售价按六十文一斤的批发价卖给收羊人,那些家中有羊卖出的人便开始算起了自家的小帐。自家卖给邹家是五十文一斤,这一只羊就是二贯半,除去羊羔的价格,怎么着也能赚二贯左右啊。邹家一斤才是十文的利,怎么看都象是有意把钱让大伙赚似的。而且邹家还不收幼羊的钱,只是在卖羊的时候才扣除羊羔钱,仔细算下来,自家养几个月山羊这钱都是白得的,若是明年多养几只,岂不是一年能得十几贯的活便钱。
槐山羊非常好养,它不吃粮食,除了春夏放养一下,到了秋冬只需要喂点粉碎过后的秫秸杆和麦杆,再喂点窑藏的青菜叶子就行,非常的简单。平时注意一下羊圈中的清洁,以免山羊生病。
邹族长(原来的里正邹玮)和乡书手笼着袖子笑眯眯的看着收羊人把钱交上来,然后邹家人再把各庄户的羊钱交到他们的手中。
乡书手低声道:“大堂哥,要是咱们的人自己出去卖,这岂不是价格又高了些?何必让这些收羊人再赚一层?”
邹正业正站在他们俩人身边,闻听此言后笑道:“乡书手此言差矣,这天下的银子若是都被咱们邹家庄给赚完了,其他人不恨死咱们才怪。咱们赚一点,让收羊人也赚一些,这样大家都有得赚,咱们又省了事,还得了善缘又不惹众怒。”
邹族长闻言连连点头:“这话在理!与人为善,最终结的就是善缘。对了,正业啊,咱们庄子今年种了这么多秫秸,这可怎么办?这东西虽然能吃,可是都吃不惯啊。”
“卖或者换!”邹正业笑着把邹晨和他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把这些秫秸米卖到各庄各乡去,那些人今年都是种的小麦和水稻,想必是收成不好。咱们用秫秸换小麦和水稻,别人为了能填饱肚子,自然肯换。”
邹七爷爷从他们身边走过,听到他们这样说,立刻发表了看法:“族长,我家今年也是全部种了秫秸,我家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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