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约束手下人,禁止他们与陈家人接触。
不提陈六郎和林厚德在宛丘城里四处找那两个行骗的行商,邹家的内宅管家刘成和外宅管家公孙季联袂去了陈家,请求见陈家的宗长。
门房是知道邹家的小娘子是未来的宗妇,所以不敢怠慢,立刻将人请到了耳房中,好茶好果子的招待着,然后管家出来恭敬的将人领到了陈家宗长的书房中。
刘成和公孙季进了书房,先行了礼,方敢说话。陈家宗长问候了一番邹老爷子的身体如何,才问了他们今日是有何事冒然来访?
刘成拱手道:“回老宗长的话,我家两位老爷在京城里得了几块砚台,想着几位亲眷们都是喜爱文墨的,所以特派我们送过来,因是临时起意,所以没有事先写贴子,还望老宗长莫要怪罪。”说完了话从随身带的藤箱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块被用绢布和稻草仔细包裹着的砚台,拆开后轻轻的放在了书桌上。
陈家宗长的眼光立刻被这块砚台给吸引了,他微微俯下身,围着这个砚台转了一大圈。然后又轻轻抬起来,仔细的看这块砚台的底封。
“哎呀,是端砚啊!”陈家宗长失声叫道。
“老宗长好眼光,我家两位老爷得来的时候,文相也说是端砚。两位老爷想着自己不通文墨留着怪可惜的,就给几位亲眷们送来了。”刘成呵呵地笑。
“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陈家宗长一边推辞,一边爱惜的用手在端砚上面虚空划过,不舍得用手触摸。“宝贝,真宝贝也!”摇头晃脑的赞叹不已。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直起身子,“刘管家,方才所说,此砚乃是文相所赠?”
刘成乐呵呵的拱手道:“回老宗长的话,正是文相所赠,一共送了四块,我家两位老爷留了一块,剩下正好一家一块。”
陈家宗长眼光闪烁了几下,哈哈大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却不之恭了啊,……”说完了之后又仔细的问起了在京城中五郎的亲事,当听到在京城里给五郎买了一个宅子时,气呼呼的埋怨邹家人不早说,陈家在京城里一直空着一处宅子不曾住人,若是说了一声,哪里用买,只管胡乱拿去住,住多久都没关系,刘成和公孙季急忙拱手多谢好意,称宅子已经买过了。
这时刘成向公孙季使了一个眼色,公孙季会意,上前一步说道:“老宗长,我们来宛丘之时,听到了不明不白的风声,说是您觊觎林家的两间铺子,这却是为何?”
陈家宗长惭愧的说道:“捕风捉影,无稽之谈!我岂会觊觎小小的两间铺子?不过小事耳,一阵风罢了,等过几日自然就会下去了。”
公孙季急忙笑道:“正是,老宗长乃是一宗之长,又是举人出身,看中的乃是诗词文章,文房墨宝。岂会看中铜臭之物,莫说他两间铺子,纵是十间铺子也看不到眼里。”
陈家宗长对这番话极为受用,听了之后便哈哈大笑。
公孙季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来,将布包小心的放在了书桌上。笑道:“然则,到底是悠悠众口难堵,我们家两位老爷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极为生气,便托了一些人帮着陈家把这两个骗子给抓了起来。现如今人已经送到煤场挖煤去了,一辈子也不让他们回来。”一边说一边将布包打开,里面赫然摆放着两份地契和红契,正是林家两间铺子的。
陈家宗长一看到这两份地契,眼角乱跳,脸色变得色为阴沉。
“我们家两位老爷说,前番他们不在家时,我们小女郎多亏得你家的六郎和林大娘子的照顾,尤其是林大娘子,送给我们小女郎一个胭脂盒子,我们小女郎爱不释手呢,只可惜尚未及笄用不上,只能忍痛还给林大娘子。呵呵……现如今,小女郎一想起这个胭脂盒子就心里爱惜。我们家两位老爷说,这到底是自家的亲眷,有甚好东西总是会想着我们邹家,让我们以后见到陈家的人都要客客气气的,不许逾越了呢。”公孙季将‘自家的亲眷’这五个字咬的极重,说到以后见到陈家人都要客气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胭脂盒子?尚未及笄的小女郎?林厚德的地契?两位行商?……
陈家宗子猛地吸了一口气,刹那间将整件事情全给想明白了。
脸上露出和善的笑意:“喜欢便好,喜欢便好!咱陈家啥都不多,就是有几个会制胭脂的管事和仆妇们,敢明儿,等晨姐儿来了让他们好好的拜见晨姐,呵呵呵……”
刘成和公孙季听了这话,急忙拱手称谢,称替自家的小女郎谢过老宗长了,以后那几个胭脂铺子小女郎定会认真的打理。陈家宗长猛的闭了一下眼,然后又缓慢的睁开,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
等到这两位邹家的管家离开了书房,陈家宗长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就要往地上砸,突然怪叫一声就把东西往自己怀里摁去,差点把腰闪给了。嘴里唏唏有声,连呼差点差点,一脸爱惜的抚摸着怀里的端砚。
过了一会,书房里传出一阵咆哮声:“来人!给我去六郎屋子里搜……”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