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待我向伯父伯母问好。”
乌翠不妨堂妹这样无情,直接就是赶人,她讪笑着便想再解释一番,可是服侍乌倩的两个仆妇过来,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便将她往外请,嘴里不住的说着,请三姑娘当心,这门槛高,怕摔着。
乌倩看到堂姊被人架走,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这风声,她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前几次回娘家之时,娘家人也问过她,将来这邹家要如何分,她的二郎是长子,是不是以后要分一半的家业,剩下的几个兄弟再平分。让她长点心,别整天傻呼呼的只知道照顾孩子,她的小宝是长孙,要为小宝打算。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慌乱的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搪塞过去。可是回来之后,这话却时常的在她耳边响起。
邹家不是一家,而是二家,整个二房看着风光,其实都是依附在三房身上。若是三房一狠心,二房肯定什么也捞不到。不说旁的,单只邹晨一个人,整个二房便没有一个人可以对付得了她。更何况五郎马上就要娶文相的孙女了,三房转眼间就是飞黄腾达,鱼跃龙门。
将来二房怎么办?翁姑好象是从来没有发过愁似的,每日乐呵呵的。他们是不用愁,三伯性子纯厚,断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兄弟的事情。可是,等到孩子们都长了以后怎么办?
分家吗?分家以后她该怎么办?棉织厂肯定不会分给她的,白糖作坊吗?羊毛作坊?机械厂?哪个能分到自己手里?这些说是邹家的产业,可是实际上却全部在邹晨手中。纵是真给她一个厂,她以后该怎么管理?谁能帮她?指望二郎吗?二郎将来可是要考科举的,哪能做这些商贾之事。
乌倩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邹晨这几天却要忙死了!现在早上天一亮便去了理事楼,中午回家吃饭,然后就立刻回去了,直到天黑才回到家,所以自然也无暇去关心最近魂不守舍的二嫂。
刘成从京城回来后,公孙璐又紧接着要离开,中华总商业协会要在京城中召开会议讨论下半年要如何运营,公孙璐身为会长便去了京城。
家中便只剩下公孙季和刘成,大郎和三郎虽然一直跟着公孙季在学习,可是这出师要好几年的,暂时也帮不了邹晨什么忙,只能这几天让他们跟在身边做个记录和传递文书的工作。
邹晨是很乐意教大郎和三郎做商业这一行的,毕竟其他的几个哥哥是要走仕途,小七自然也要走这条路,家中需要男人去经营这些作坊和厂子,女人做商业这一行实在是太不方便了。邹晨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厂子交到几个嫂子手里,几个嫂子将来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做大娘子,每月有月例银子花着,一年四季不缺少她们吃喝,只要求她们孝敬父母,做哥哥们的贤内助帮着把家管好就行了。
说句实话,邹晨是从心里认为她们是没有经商能力的。也许将来文相爷家的七姐是有这个能力,毕竟她在家里可是接受过了管家和经商的培训,可是七姐是断不会染指邹家的产业。因为邹家每年赚的有一大半是送到文府手里,成了她几个叔叔和众堂兄弟的日常花用以及人情往来。如果她接手了邹家的产业,恐怕文府的几个叔叔和堂兄弟没有一个会答应的,枯泽而渔的道理他们都懂。
他们文家是泽,邹家就是泽里的鱼,把水抽干固然是可以捕到许多的鱼,可是从此之后便不再有鱼了。
邹晨不由得焦急,自己最多也就是在家里呆到十九岁,将来邹家怎么办?如果大郎和三郎不能快点成长起来,难道要自己以出嫁姑娘的名义再帮着邹家管这些作坊和厂子吗?
乌倩这一日趁着家里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问了一句,“小晨,我听说帐房在招先生?”
“是啊!”邹晨回答完了后继续神游天外,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碗里的米粒。
“那你看我兄弟乌有孝怎么样?”乌倩问道,“他这几年在咱们邹家学馆里也跟着先生学了不少的东西,识得几个字,能不能应得上?”
邹晨脑子里想着作坊的事情,便随口道:“二嫂,如果有孝兄弟真有这个意思,不如去试试,只要让帐房里的人满意自然能应得上。”这句话一说完,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邹正达和邹正业丝毫没有察觉,俩人正低声议论今日那几个秀才整理的农书。
柳氏抬起头说道:“倩,你吃饱了没有?你看下小宝……”乌倩听了这话便答应了一声去照顾孩子了。
小七抬起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吃饱。
黄丽娘看了看二嫂,又看了一眼乌倩,再看看女儿,疑惑的挑挑眉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