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布料,回头我再替你准备春衫和夏裳。”
邹晨心中一阵暖流涌上心头,轻声道:“我阿姑也替我准备了不少,前一段运来了好几车。”
“那是她的,这是我的心意,不能混为一谈。”黄丽娘又从箱子里拿出小巧的玩具,“这是给晶晶准备的……这是给小家伙准备的……”
邹晨就吃吃的笑,“阿娘,他还在肚子里,等他会玩时要一年多呢。”
黄丽娘就白了她一眼,“你呀,就知道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这些东西都得事先准备好,哪里就能等到孩子想玩才去准备。”在箱子最下面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来是满盒的珍珠,颗粒大小均匀,散发着氤氲的光芒。
“这是给晶晶准备的嫁妆,你先收着,回头有好的咱再添!”一边说一边念叨邹晨,说她不知道操心,孩子虚岁都七岁了(是不是实岁五岁,虚七岁啊?)也没见这个当娘的替女儿准备一点嫁妆。
邹晨就笑盈盈的听着黄丽娘念叨她,时不时的插嘴说两句。
玉英的亲事,始终在半空在悬着,没有一个着落。邹晨有心想给玉英再挑一个好的,可是说来说去却都是一些不上道的人家,比了比竟然还都没有曲家弟弟的条件好,可是就此许给了曲家弟弟,邹晨又有些心不甘,董娘子那种泼妇,玉英又柔弱温和,嫁进去了还不被一口吃掉啊。
虽然想着有自家撑腰,董娘子到底是不敢怎么样,可是玉英嫁过去就是曲家妇,董娘子若是冷言冷语的那玉英也得听着。
这一个族妹,真是把邹晨的头发都快急白了,真比当初嫁金兰的时候还操心。
玉英知道了后,就哀叹自己的命不好,爹娘哥嫂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好不容易逃出去了,二十四哥和嫂嫂待自己亲近,为自己的亲事不知费了多少心,有心想报答他们,却不知要怎么报答,自己连吃饭都是要靠哥哥养活呢。
渐渐的,便有些怏怏的,在床上躺了一天。夏夜吓坏了,立刻跑去告诉了邹晨。
邹晨挺着大肚子来看她,用手摸了摸了她的额头和耳后,发现不烫。玉英被惊醒,就要起来,邹晨急忙按住她。
柔声道:“你是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有什么话不能对嫂嫂说呢?”
玉英看了一眼邹晨越来越大的肚子,眼眶红了起来。“都怪我没用,连累嫂嫂这么大的月份还要为我奔波!”说着就掉起泪来。
邹晨一听便知道玉英怕是已经听到了前头的事情,便劝她不要多想,自然能替她寻一个如意郎君。
玉英咬着嘴唇,声如蚊蚋:“嫂嫂……我看曲家小郎君就挺好。”
“那曲家是商户,虽然曲洋是有几分学问人品倒也不错,可是我怕那董娘子……”邹晨沉吟道。
玉英摇摇头,“我有嫂嫂在后头撑腰,想必董娘子是不敢过于为难我的。”
邹晨又问了几遍,玉英只说挺好,愿意嫁到曲家去。看着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邹晨心里又把她父母哥嫂给骂了一通,只得嘱咐夏衣用心服侍她,派了个小厮去外面请医士来瞧病。
隔了几日,宛丘来了几辆马车,敬哥的父母和纪武胡妈妈一起到来。
纪武见了邹晨就长揖到地,感谢她替自己的儿子找了一个好浑家,敬哥的父母也乐呵呵的来向邹晨见礼。
到此,石竹石燕才知道了自己要嫁的人是谁,不由得又羞又气,将敬哥和纪明身上拧了好几块青紫。
到了晚上,将家里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陈琦便宣布了石竹和敬哥,石燕和纪明的亲事。那些仆妇婆子小厮们,挨个向敬哥和纪明敬酒,将俩人差点灌的醉倒在了桌子底下。
睡觉前,陈琦突然从枕头边摸出一个檀木匣子递给了邹晨。“你这一段劳累的很了,这是为夫奖励你的!”
邹晨奇道:“这是什么?”说着便打开了匣子,只见在猩红的丝绒内衬上放着枚玉钏。玉钏古趣盎然,几缕甘青在玉钏中氤氲流转,形成了一条小小的河流。
陈琦嘴角含笑,将玉钏亲手戴到了邹晨的手臂上,她的指甲饱满,剪成杏仁样式,雪腕晧白,更衬得那一抹雨过天青,玉色更加的泌人。
不由得吟道:“一双十指玉纤纤,不是风流物不拈。鸾镜巧梳匀翠黛,画楼闲望擘珠帘。金杯有喜轻轻点,银鸭无香旋旋添。因把剪刀嫌道冷,泥人呵了弄人髯。”
邹晨就啐了他一口。
陈琦凑过身去,在她嘴角细细密密的吻过,最终喷吐的鼻息停留在她的耳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