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是天生的,后天再多努力也很难弥补,这就如同她的头脑一样。于二姐习惯了缜密的考虑和思索,她习惯了在做每一件事之前都做好每一步的规划,但她实在不是个机变有急才的人,她讨厌那些突如其来的事情和变化,因为她不仅应付不了,往往还能使她措手不及信念动摇。
就如同现在一样。她非常讨厌这种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控的感觉。
“阿爹……阿爹……”这时,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在大雨里面飘荡了起来。
二姐闻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红衣少女撑着一把昏黄色的油纸伞在风雨中艰难地前行。
看着那把伞,二姐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毫不遮掩地暴露在雨中,还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她只得苦笑着,罢了,既然已经淋湿了,那她也无所谓了,已经发生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不是?若是她在半个时辰之前知道有这场大雨,那她一定……二姐的眼神凝了起来,她突然发现就算自己知道这个时候有雨,她也一样会被淋成落汤鸡,就像现在这样儿——因为她还是她,这一点完全没有变化,要是她是个聪明人,当一下马车看到漫天浓云的时候,就应该猜到这场大雨的到来,可惜她没有,亦或是有了这个想法,也被她直接忽略掉了。
少女走近了,二姐的神思被牵了回来,眼前这个少女,上身穿着一件半旧的桃红色褙子,那原本鲜亮的桃红色已经被洗得黯淡了许多,下面穿着一条旧黄色的窄裙,乍眼一看倒像是银杏叶枯黄的颜色,不过裙角被雨水淋湿了不少,站在地里还沾上了一寸多厚的泥,她梳着双丫髻,嫩的就像三月里的春笋,不过她那原本纯真稚嫩的眼睛,在看向于二姐的时候却偏偏流露出一种戒备。
“你是谁?”少女举着油纸伞问道,眼神胆怯却又倔强。
难道这女孩儿以为自己是坏人吗?戒心还真重……二姐无奈地笑了。
“我是你们的新东家娘子……你,想必就是刘五儿了吧?”二姐说着转身看向在那儿喝得醉醺醺已经人事不省的福伯,向女孩儿示意道,“你爹喝醉了,还不快扶你爹进屋?!”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女孩儿挑着眉毛大着嗓门儿问道,看样子依旧不依不饶。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现在是霁海庄的东家娘子,至于你的名字嘛……把福伯叫爹的人除了刘五儿还会有谁?这有什么难猜的?!你还不快扶你爹进屋去,愣着干嘛呀?!”二姐淡淡地说道。
刘五儿脸上讪讪的,只得前去扶起软在地上的福伯,撑着伞往不远处一处茅草屋走去。
二姐早已让窦三墩回牛车上避雨,自己就一个人厚着脸皮跟在五儿后头,淋着雨在田间一路穿行。
二姐每踏一步,就好像踩出了一个小小的水纹儿,于是她所行之处,尽是一片深深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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