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只记得当初浑浑噩噩,似乎还说了不该说的话,因为她清晰的记得朱儿睁着惶恐的眸子捂住了她的嘴巴。
只,之后任她怎么试探,绿儿与朱儿二人讳莫如深,缄默不言。
于是,苏暮卿也便不再多问,想来问了也是白问,心下仍旧想要知道那日自己究竟是说了什么。
等着时间久了,她们该是会松口告诉她。
离老夫人去世的日子,已过了一个多月,还有十多天就该是除夕之夜。
苏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北苑的清心居再也无人,甚是空寂。
习惯了每日去请安的苏暮卿常常踱步到清心居门口,望得屋门紧闭,心中便是一阵晦涩。
每每这时,她就会在院门口久久徘徊一阵,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让人无法琢磨的光芒,喜怒哀乐似乎都掺杂在里头。
她凝视宽敞得院子,仿佛看见一个伛偻的老人蹒跚得在院子里踱步,苍老的面容上尽是慈祥。她甚至感觉老人侧首向着她望来,带着和蔼的笑容,双唇微启:暮卿,你来看祖母了。
苏暮卿嚅动了下嘴唇,双眼甚是酸楚,低低道:“嗯。暮卿来看祖母了。”
苏连墨向着湘竹苑走去之时,闻得一阵低语,待得侧身来看之时,却见苏暮卿倚在院墙上,双眸含着笑意望着里头。不禁疑惑:“阿暮,你与谁在说话?”
苏暮卿身子微滞,侧首望了眼苏连墨,平静的开口:“暮卿想着祖母了,便是过来看看。”
院子,物是人非。
只有扫地仆人每日会来这儿清扫,这里的人散得散,走得走。
秋棠留在落松院,春兰去了晨卿那儿,夏荷去了晚卿那儿,其余的丫头为李氏分配去了何地,她也不得而知,只晓得王妈妈是伺候了李氏去,而李妈妈则回了乡下养老。
这儿真冷清,比她的落松院还要凄清。
苏连墨并未像以往一样,温柔的走到她身边与她说话,而是淡淡的开口道:“阿暮,人终归是有逝世的一天,是老死,是病死,是冤死,最终的尽头其实都是一样。”
苏暮卿轻颔首,声音也是平静似水:“多谢小叔。暮卿明白。”
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不太一样,而他们却没有去在意。
苏连墨淡笑着点点头,便是离了开去,他怕自己在她身边多呆一会儿,嫉妒就会烧身,从而对阿暮做出不妥的事儿。
苏暮卿又向着院子看了眼,抬手将院门重重的阖上。
“祖母,暮卿以后不来这儿看你了。”
苏暮卿踱步回落松院时,又瞧得有一人不请自来。明亮的眸子敛下悲伤,淡漠得望着睿王林墨晟:“不知睿王来,有失远迎。”
平静的声音里尽是淡漠的客套之言。
林墨晟搁下手中的热茶,深邃的眸子里幽幽的凝视着苏暮卿淡漠的面容,似乎这两次来,他都好像不合时宜。他淡淡的开口:“二小姐,如今老夫人也已过世。这苏府怕是没你可依靠的人了。”
苏暮卿抿了抿唇,双唇微启,声音还是平静的让人心慌:“不知王爷是何意?”
林墨晟垂首望了眼面前的清茶,淡淡的清香飘入。
似乎也挺好闻。
他举起茶杯,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缠绕着清香在他唇齿间徘徊,好像真得挺不错。
似清水般澄清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诧异,他怎会喝这个?
不过这也是他的问题,与她无关。
这个人若不是恨,她早就该要生命里排除的干干净净。
林墨晟幽幽的开口道:“本王以为你该是知道,这些天收拾下细软住到睿王府来。”
苏暮卿嘴角微勾,轻笑一声:“王爷,你这话是何意思呢?暮卿可是尚未出闺阁的女子。”
林墨晟扫了她一眼,眸色深幽如潭。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没有丝毫情意:“可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来,或不来?”
苏暮卿站在门口,淡淡的询问道:“那又如何?况且,来如何,不来又如何?”
林墨晟剑眉蹙起,双眸微眯,如鹰般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没有如何。”
闻言,苏暮卿“呵呵”地笑了起来,清脆的嗓音落在林墨晟耳中却是有些刺耳:“既然如此,为何要现在去?”
林墨晟眉眼间闪过一丝恼意:“既然如此,随你。若是出了事,别哭着喊着来求本王。”
苏暮卿暗哼一声,明眸间闪过一丝嘲讽,平静道:“王爷,且放心。暮卿自不会如此,就算有,想来也不该是去求你。至少求皇上比你来得更实在。”
林墨晟轻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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