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对女孩子的性情也算是有些了解,唯小人女人难养也,这句话的来由是因为两者都有个共同点反复无常。落雨的夜晚,对多愁善感的女孩来说原本就容易勾起她们内心的愁绪,唐诗出现目前这样的状况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苏乐却因为她临别时受惊的眼神而不安。
自始至终自己的那辆路虎就停在道路的对面,老莫和明龙没有下车的意思,刚才争斗发生的时候他们没有下来,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他们就更没有下车的必要。
苏乐摆了摆手,似乎在向唐诗的背影道别,可是唐诗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他上了那辆甲壳虫,启动汽车缓缓离开了这里。
车速很慢,就像苏乐此时凝重的心情,经过跨江大桥的时候接到了陈夕的电话:“喂,你什么时候还我车?”
苏乐有气无力道:“这就给你送去。”
“你生病了?”
“你才有病呢!”苏乐的情绪有些急躁。
换成平时陈夕肯定要跟他争吵,可这会儿居然很意外得没有发火:“回头把车给我扔在公寓楼下车库就行了,我明儿一早要用。”
苏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沙洲豪宅,老莫和明龙将他从陈夕公寓接回的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整个人如同吃了哑药。
老莫和明龙两人仿佛什么事都没看到,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两人原本就不喜多言,于是他们就在这种沉默的气氛中将苏乐接回了家。
苏乐来到自己的卧室,脱去沾满灰尘的衣服,赤身裸体地走入浴室,透过浴室入口处那面落地镜望着自己,他的脸上仍然糊着厚厚一层黑灰,身体被虞霸撞击的地方仍然隐隐作痛,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本来以为自己的武功在同龄人中已经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可是今天虞霸的出现让他的信心大大受挫,而诸葛运春漫不经心的惊天一弹真正让苏乐见识到武功的至高境界。
望着镜中的花脸,似乎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苏乐想起唐诗,在他热血沸腾地走入风雨中接受虞霸挑战的时候,他并没有仔细考虑过唐诗的感受。
苏乐躺在浴缸中,将自己的整个身躯完全浸入水中,屏住呼吸,感受着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直到他无法承受,这才霍然从水下露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只有在窒息之后才懂得自由呼吸的可贵。
洗净身上的所有灰尘,重新来到穿衣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发现影像已经因为水汽而模糊,人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看清自己。
陈夕的话很不幸一语成谶,苏乐病了,半夜时分就发起了高烧,第二天的工作自然泡了汤,老莫专程将王福生请了过来,王福生为他诊脉之后说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受了些风寒。
人躺在病床上,行动受限的时候,思想就会变得格外活跃,苏乐想到最多的还是唐诗,他尝试着给唐诗打电话,可唐诗的手机仍然处于关机状态,不知是因为手机还没修好,还是她故意关上手机。
中午的时候,兰蔻儿过来探望苏乐,她是在大巷口拍外景的时候得知苏乐生病这件事的。手里拎着一个果篮,喜笑颜开走入苏乐的房间,她看来非常开心,甚至连同情都懒得伪装一下。
看到兰蔻儿的样子,苏乐马上就明白,她十有八九是打着探病旗号过来幸灾乐祸的。
苏乐的脑袋上敷着冰袋,靠坐在床头,向兰蔻儿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兰蔻儿把果篮放在一旁,笑嘻嘻道:“你生病了?”
苏乐道:“昨儿淋了点雨,受凉了。”
兰蔻儿点了点头道:“报应!”
苏乐没生气,因为他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说来奇怪,他认识的这几位女孩子,大都是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祸水,真有同情心的,掰着手指头还真想不出来。
苏乐不在乎她们有没有同情心,他真正在乎的是唐诗,如果唐诗知道自己生病了,肯定会非常着急,想到唐诗,苏乐的心中就会感到一阵温暖。
兰蔻儿道:“现在知道身患重病,无人关心挂怀的滋味了吧?前两天本姑娘就这么受过来的。”
苏乐咧开嘴挤出一个笑容给她,嘴巴干裂的都脱皮了,他现在的状态,有眼睛的人都会看出很不好。
兰蔻儿道:“你比我命好,有这么多人伺候你,多少度啊?”
苏乐道:“没量!”
兰蔻儿拿起床头柜上的温度计,用力甩了甩,然后直接就插苏乐嘴巴里了。
苏乐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王福生这会儿走了进来,端着一碗汤药,那药碗还冒着热气,看到兰蔻儿他礼貌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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