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朝通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是奸诈狡猾,明摆着坑了自己一把,如果自己不惩罚蒋勋,他必然要说自己徇私,如果自己对蒋勋惩处过重,在索命门内势必会引起许多不满,想起来还真是有些左右为难。可明知是个烫手山芋,也必须要先应承下来,蔺朝通还想从蒋勋那里套出一些实情。
蒋勋被人押下去之后,苏乐道:“左爷走了,有些事还是要谈清楚的,关于左爷手上的物业,有些是他自己的,有些是门里交给他管理的,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在这方面牵扯到太多同门的利益,大家选我出来带这个头,我就必须要保证把一碗水端平了,让大家都能得到公平。”
苏乐伸出手去,罗虎将一个已经整理好的清单递给他。苏乐道:“我让老庞将老左名下的物业清点了一下,又结合了一些过去的底账,重新整理出了这份清单,虎子,发给大家看看!”
罗虎将清单的副本分发给众人,其中一份给了左中阳。
左中阳不看则已,一看气得火冒三丈,他这会儿多少恢复了一些元气,挥舞着那份清单道:“你什么意思?吉庆酒楼明明是我们左家的产业什么时候成你们千机门的了?”
苏乐不慌不忙道:“吉庆酒楼过去就是千机门的物业,交给左爷打理,后来左爷以二十万的价格买下,可根据我查证后的情况,当时吉庆酒楼的估值在三百万,也就是说,左爷在这件事上占了很大的便宜,根据这些年酒楼的流水情况,左家在吉庆酒楼前后赚了不下两千万,这笔钱我就不计较了,左爷这么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这些钱就算是我给他的安家费,可酒楼是一定要回收的,不然兄弟们也不会答应。”
左中阳怒道:“我们有合同,白纸黑字!”
苏乐微笑道:“那你只管去打官司,老庞,左爷的葬礼过后,你负责把吉庆酒楼给我收回来,晚一天,给兄弟们造成的损失你赔!”
庞润良哭丧着脸,我靠,怎么又是我?敢情你小子是把我往恶人堆里送。
在场的多数人对苏乐的做法是相当认同的,左强在吉庆酒楼上明显是公器私用,占了千机门太大的便宜,不过当年苏东来对此是默许的,为了笼络索命门的人心,苏东来在利益上做了不少让步。
苏乐并非是要否定父亲当年的策略,左强已经死了,没有笼络他的任何必要,而当初被左强贪墨的财富,必须要让他吐出来。苏乐相信在这一点上肯定会获得千机门内多数人的赞同,他算是看穿了这帮江湖人,真正义气的并不多,只要让他们利益均沾,这帮人肯定是何乐而不为?
左中阳道:“你真是太过分,我爸在庆丰码头的股份,你用五百万买回,五千万我都不卖!”
苏乐微笑道:“其实你不用看得那么仔细,别看罗列了这么多,最后一句话可以总结,我代表大家拿出一千万,所有清单中的不动产必须要留下。”
左中阳怒吼道:“欺人太甚,我要到法院去告你!”
苏乐道:“还是那句话,尽管去告,千机门不会打官司,可打起官司来肯定不会输!”他停顿了一下,环视周围道:“说起来这套宅子也有一半是我的。”
左中阳怒道:“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要霸占我们左家所有的家产吗?”
苏乐道:“不是霸占,而是索赔,你爸应该没来得及告诉你,你们盖宅子的这块地皮,是我爸当年送给他的,可我爸还存了个心眼儿,只送了一半土地给你们家,也就说,现在大家所站的地方一半姓苏,你想它全部姓左,很简单,按照现在的地价,给我三千万,不然我给你三千万让这里重新姓苏!”
左中阳道:“你欺人太甚!”他试图冲向苏乐,却被蔺朝通一把给抓住,怒斥道:“不得无礼!”千机门的这帮老人,对苏东来送地皮给左强这件事都是清楚的,苏乐这么说应该不会有错,苏东来当年可能留了后手。
苏乐道:“左爷在千机门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我虽然为同门讨公道,可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左中阳,清单给你了,上面的物业你只需交出来,这座宅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苏家的东西我可以说了算,可公家的东西,我说了不算!”
赵千愁坐在那里默默望着侃侃而谈,挥斥方遒的苏乐,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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