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窝,整整一大包,便是做两个月子也够,你竟说这种昧良心的话。”
她们可都是添礼送去江南的,虽然他们没跟家里报喜,但她们听说完,该送的还是送了。
石头一脸茫色,认真地回想着,忆起十爷的确戴过两顶模样相似,颜色不同的虎头帽,“可是两只用黑贝壳做的眼睛,还绣着黑胡子的黄色白条虎头帽。”
何氏道:“可不就是。我自己还有几个孩子照顾呢,连夜赶制,赶了好几宿才做了两身。还有一顶是大红色的,选的红底黄条的布料,眼睛是用黑线绣的。”
石头惊道:“那帽子……不是说……是闻家大奶奶做的吗?”
屋子里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沈氏更是一脸诧色,“闻家大奶奶……”
张双双道:“上回传远成亲,闻太太与两位奶奶还说,她们闻家的女眷十年来不碰针线了。”
江书鸿沉心思索,只觉说不出的古怪。
江传嗣面露愤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我们家人送的,怎都变成闻家人送的。”
何氏道:“还真奇了呢?难不成是送东西去的镖行给弄错了。”
传业道:“怎么会弄错。顺风镖局常帮着江家送东西回晋阳、江南,就是大姑母那里也送过好些回,从未出过差错。旁处没出错,就端端在五叔那儿出了错。”
张双双道:“我看不是帮忙送货的镖局出了差错,也不是帮忙捎物件的商人出了错,根本是有人故意为之。弄不好,是有人在挑驳是非!”她最后一句直切关键,一语落一屋子人都觉得应是出在这块。
未成亲前的江书麒,是怎样的人江书鸿心里有数。成家后的他,一天天的改变,最后竟变得小家子气起来,跟自家兄弟怄气,甚至去偷换妹妹的字画。这些事,都不是他们江家儿郎能够干出来的。
沈氏道:“石头,你且听我说,五老爷离开皇城去扬州后,这前前后后家里共捎了五回东西。第一回,是去年端午佳节,我们送的是三块绸缎、一块天蓝色的料子给小孩子穿的、一块玫红色的、还有一块是栗色的,又有两盒百年人参,两包燕窝,一包燕窝是寻常,一包是上好的血燕……”
沈氏理家多年,但凡经她之手,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石头忙道:“可是用一只大木箱子装着的,三块布料又用羊皮包裹着?”
“正是。”
石头回过神来,“我想起来了,那日是顺风镖局的镖师领了两个人送到扬州府上。当时五老爷不在,是五太太来接的货,与顺风镖局的人说了几句话。五太太吩咐奴才去搬货,打开的时候,里面确实装得满满的,也有大太太说的这些东西。可是……五太太说,那是闻家送来的。”
张双双早已顾不得形象,破口大骂:“她放屁!明明是我和三婶一起装的箱,怎就变成闻家送的东西了?”
沈氏心头一沉,知晓真是有人挑驳是非,故作平静地道:“之后中秋佳节,念着过节,又送了一箱子的东西过去,亦有几块布料,都是做秋裳用的。那回三弟还打趣说,只怕八爷要学认字了,特意包了纸笔入箱。传业在街上与同窗游玩时,瞧见几件小孩子玩耍的木雕小水车、小木船,很是有趣,便给奇俊、传俭一人买了两样,也送了两样去江南……”
石头点头,“我见过小水车、小木船。五太太说那是八爷的闻家舅舅送的。”
难怪江书麒与江家人离心,竟是有人从中作梗。
江传嗣道:“我就说这事古怪得紧,没想竟是闻氏干的好事。她是想让五叔与我江家离心?”
江书鸿闭上眼睛,念了句“家门不幸”。
沈氏此刻越想越气,“九月重阳节,又是五老爷的生辰,我们备了礼物送去。”
石头道:“九月确实收到过东西。”
“年节时,也送了节礼到江南,这次是满满三口箱子。除了皇城的咸鸭、咸鱼,还备了五老爷打小爱吃的烟熏野兔、腌火腿,整整两箱的吃食。还有一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和做好的孩子衣衫。”
石头道:“年节时,就连我们下人也吃到了咸鸭、咸鱼,当时我还笑说,像江府的味道。五太太的大丫头还与我翻脸,说江家无情无义,我还念着。她一口咬定说那是闻家送去的。”
“节后,听闻五太太添了丁。我们又送了东西去江南,大房、二房、三房,各备了一箱子的东西,就是六叔和小姑子也备了礼物。老太太说,虽然他们不写信回家,但我们各房人还得尽一份自己的心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