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已经被老王爷推到了江家人面前。
虞氏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老王妃。
何氏笑道:“还是婆母和大嫂高明,难怪你们说江家挑妇不能挑长得太美的,原来这长得好看的,还真少有贤惠的。”
柳飞飞也明白了,老王妃连虞氏都敢骂,她们也不需要尊重,“三嫂说得是,我家十一大了,也要挑贤惠的,丑些也没关系。”
老王爷听了她们的意思,这是当着他的面,指责老王妃不是贤惠的,轻咳一声。
虞氏明白,回身道:“就事论事,今儿我们来,只要老王妃赔个礼、给个说法,再给我们一个保证,往后不再欺辱我家妍儿,她若行事不端,你若不懂教导,只管告诉老妇人,老妇人自会教她。”
以前不觉,可近来老王妃做的事,还真是越来越离谱。
江家是好惹的么,就是十王爷、十一王爷都得给几分面子,老王妃居然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到素妍头上。
素妍没与她计较,要是素妍计较,随时都能让老王妃失尊宠、丢身份。
老王妃咬了咬唇,目光游离,像个受了伤的狮子,“刚才,你们说要是我不肯赔礼,就把她领回去,是不是?”
虞氏脸色一变。
江书麒更觉愤然。
何氏厉声道:“老王妃这话当真新鲜,我们可是把一个好好的黄花闺女嫁到王府,你想我们领回去?就算领回去,那也得给个说法。”
要说法!
老王妃快速地想着应对的法子,“好!江素妍才华横溢,无人能及,我们左肩王府要不起这样的儿媳妇……”
老王爷厉喝一声“住嘴”。
老王妃低咙道:“我告诉过你,我不会说话的,尤其是着急的时候……”
老王爷浓眉一挑,“我怎么就看上你这个女人。琰儿和安西有多深的情感,那是在西北同患难共生死过的,你非得将他们二人拆散不是?”
“是!是!我就想让琰儿娶叶家小姐,那又怎么了?紫霞嫁给叶浩不是过得好好的么?”
“难道本王的儿子、女儿,一个个都得娶叶家的小姐、嫁叶家的公子,叶家就这么好?哼!要不是这些年本王宠着你,叶家他算什么东西?”
老王爷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也第一次说出“叶家算过什么东西?”的话来。
老王妃瞪大眼睛,“你瞧不起叶家,你瞧不起……当初你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逼着我与封家退亲,为什么……”
何氏此刻“哎哟”一声,“老王妃年轻时候真是好手段呀!一早就打听好了,老王爷要在上元佳节去卫州,知道老王爷喜欢看女子穿一身白衣,挽着简单的发式,甚至还打听好,在老王爷经过的小桥旁立着,用两百钱就把小桥旁边的人给打发走了,留你一人伫立桥头……”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何氏。
这么隐秘的事,何氏居然如数家珍似的,实在太过奇怪了。
老王爷微微蹙眉,转过身来,抓住何氏的肩,大喝:“你听谁说的!你听谁说的,说!”
何氏咬了咬牙,“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老王爷问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威远候府嫁往淮阳王府的韩氏王妃,原与我二婶婶是自小的手帕之交,当年老王妃的父亲在京县任知县一职,她们多有往来。韩姨母、二婶婶还有老王妃曾是好姐妹,韩姨母待她亲同姐妹,自打先帝有心替老王爷和韩姨母赐婚时,韩姨母就私下打听了王爷的事,却被老王妃知晓。
老王爷也不想想,那时老王妃的父亲原是在京县任知县,年节都在皇城,为什么突然在上元佳节去卫州,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设下陷阱诱惑王爷。”
老王爷以为的爱情,原来是有人心设下的局。
而老王妃居然装作不知道他的身份,其实一早就打听好的。
老王妃疯了一般地大吼:“你胡说!你胡说!”
何氏最恨的就是这种精于算计的人,厉声道:“当年老王妃是如何与封家三老爷订的亲,那时候你还不知道老王爷,觉得封家三老爷英俊潇洒,最初封三老爷看上的可是你的妹妹,是你使了法子,让自己与他订了亲。后来遇上老王爷,你又将亲事推给你妹妹。说得自己有多不爱慕虚荣,实际上,你最是个喜新厌旧,忘恩负义的女子……”
老王爷回头凝视着老王妃。
什么痴情,一旦揭穿,竟是这样的不堪。
老王妃连连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何氏垂下头,“一早,我就知道这事的。可是我母亲说,江家、左肩王府结亲是好事,叫我不要乱说话。我想琰王爷是个重情的,也就没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