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老王妃不想着怎样挽回,就会抱怨旁人。青霞郡主听了都是满腹怒火,亏得她和宇文琰还担心老王妃吃了苦头,受了委屈。
“母妃总这样拧不清,还责怪嫂嫂。今儿在酒宴上,父王可对杨老将军叹息,说家门不幸,遇上了不贤不德妻。二十多年来,父王何时在人面前说过家事,你知道这意味什么?他生了休妻的念头!母妃,父王没有你,可以妻妾成群,他今年也不过四十三岁,先帝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后宫有多少女人?”
老王妃貌美,可到底年过四十了。
身为皇家男子,最不愁的就是女人,想要多少都成。
这些年来,有老王爷宠着,老王妃的日子倒也过得如鱼得水。
可一旦缺少了这个依仗,她在王府什么都不是。
今天,老王爷能抬绣娘为末等小妾,明日就能娶新人进门。
以她失德为由,就可以降她的位份,或者将她休弃……
她的命运其实也捏握在老王爷的手里。
妇以夫为贵,夫君看重你,你就是宝贝,如若夫君不看重,你就是路边草,可任由践踏。
青霞郡主扭头出了杂房院门。
老王妃坐在草垛上,嘴里呢喃自语:“我该怎么办?”
没人可以回答她。
她只觉长夜漫漫,二十几年的恩爱夫妻,一朝梦破,脑海里掠过卢氏那清秀俏丽的面容,还有那日她下定决心,要让她说不出自己的秘密……
她到底心软了一些,要是直接毒死卢华浓,哪有这许多的麻烦。
青霞郡主穿过回风长廊,越过石桥,径直往琴瑟堂而去。
进了院门,便见护卫们还在院子里习练武功。
小厮们的房间里还亮着灯,烛光映出一溜或看书的,或洗脸的身影。
琴瑟堂外院也建有左右两处房屋,没再造院墙,左边是护卫院,右边是小厮院、小厨房。
内仪门已经合上了,青霞郡主令丫头叫了门。
开门的是白茱,探了头来,“青霞郡主,王爷早就歇下了。”
青霞郡主透过内仪门,一眼瞧见素妍伏案小书房的倩影。“我是来找王妃的。”
白茱取了门闩,将内仪门大大推开,一阵风过,白茱缩起脖颈。
青霞郡主直往小书房门而去,站在门前,低声道:“嫂嫂,只有你能劝劝父王了。父王把府里所有十六到十八岁的丫头都唤到会客厅了。昨儿才抬了位奉侍,这般下去如何了得……”
哪家王府也没有接二连三抬丫头为妾的。
除非这丫头特别出色,不仅生得貌美,更会讨男人欢喜。
可王府的丫头打小就不敢引诱主子,原因很简单,老王妃不许老王爷纳妾,更不许他抬通房。
宇文琰本在暖榻上睡觉,此刻被吵醒了,甩了甩手,“这几日连我都不敢招惹父王,你让她去能顶什么用?”
青霞郡主道:“可父王这么做不合规矩,抬一个不得已,哪有再三抬丫头做妾的。”
宇文琰翻了个身,不耐烦地道:“这事儿是母妃闹出来的,让她自己来管。哪有儿媳妇管翁爹纳妾的,就你知道不合规矩,让你嫂嫂去管就合规矩,我劝妹妹也别管,又不是韩绍纳妾,你理会做甚?”
他想到老王妃刻薄素妍,闹出那么多的事,就连江舜诚也找他说话了,说素妍对得起他,不能辜负了素妍。男人要孝敬父母不假,可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结发妻。
他想到老王妃年轻时做那些事,便是他也是生气的,何况是老王爷。
男人,最了解男人。
他也想让老王妃好好地冷静冷静,要是老王妃不自个想明白许多事,还会干出糊涂事来。就说她领着丫头、小厮搜素妍闺室的事,这在哪家都是没有发生过的,害得连带着整个王府都成了皇城的笑话。
偏老王妃还不敢认错,气得何氏把以前她干的坏事都给倒了出来,这下更好,老王妃算是颜面尽失了。连淮阳王妃递状纸告到大理寺去了,还一下捅到了刑部……
宇文琰道:“你告诉母亲,淮阳王妃告她毒害卢氏,在背后毁人名节,已告到大理寺了,案子由顾大人接手了,让她想想怎么办吧?”
这些事要是张扬出去,老王妃不仅失德,更是失节。失德是,她背后算计淮阳王妃、毒疯手帕之交的卢氏;失节时,他原与卫州封三爷有过一段情缘。便是什么也没有,传出她和封三爷的事,也会惹来闲话,况且老王妃所娶的夫君乃是左肩王府的老王爷。
淮阳王妃韩氏也定是同情卢华浓,想到到底是打小相熟的手帕之交,竟被老王妃叶氏害了一生,也是气不过,想讨个公道,待字闺中时,先帝原是要将韩氏许给老王爷的,结果后来竟将她赐嫁给淮阳王,一直不明白是怎回事,现下才知道这内里的原由。
青霞郡主没想还有这一岔,一脸慌张,“哥哥,她到底是我们的母亲,你真不管啊。”若不是宇文琰的亲娘,瞧这样子,宇文琰还不知道自己的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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