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侍回府!”
门丁又跟着大唱起来。
这些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老王爷跳下马背,伸手扶下姚妃,牵着她的手,步入王府大门。
妙昭训、杏奉侍则是忙着整理衣衫,想以最美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后面两辆马车上的服侍丫头、婆子也都纷纷背着包袱下了车。
紫霞夫妇还在睡梦中,突然听到喧哗声,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有丫头跌跌撞撞地进了院门。
“禀大郡主、大郡马,老王爷带着姚妃、昭训、奉侍回府了。”
紫霞一片迷蒙。
叶浩厉声道:“说的是什么,本郡马怎么没听明白?”
丫头道:“老王爷在皇城新娶了一位姚侧妃,又纳了承仪、昭训、奉侍。”
好些天了,她竟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紫霞腾地一下坐起身,“胡说八道!父王与母妃如此恩爱,他怎么可能另娶旁人?”
丫头低声道:“大郡主若是不信,可以去上房瞧个分明。姚妃正令婆子、丫头清扫上房。”
卫州王府,是一座三进门的花园式王府,有大门、二仪门、三仪门,每座门又设有专门的苑墙。
最外面的高墙有丈许高,全是石头堆彻的,上面有爬山虎的影子,因是冬天,爬山虎的绿叶早就枯了,只余下墙上的藤茎,待到春暖花开时,又会发出新的绿叶。
二仪门的苑墙比外墙略低,墙上设有莲花状的小窗,可以窥视到二仪门里零散置落的几处房屋,房屋或一排五间,或一排七间,又或是一排三间,每处房屋的正堂屋上挂着牌匾,上面写着“护院室”、“侍卫室”等。
进了二仪门,能瞧见一扇月洞房,穿过月洞房就能瞧见一座大房子,是三间大屋子,未设院墙,无厢房,挂着“迎客厅”的匾额,大门敞开着,能瞧见大厅正中又挂有“礼义传家”的牌子。
迎客厅的后面,是一道回风长廊,穿过长廊,就看到一座庭院,院是内外两进的,有院门,又有内仪门,外院住的是小厮、贴身护卫,里面则有正房、左右厢房等,里面种植花草树木,院子里还设有不大的小池塘,塘里有去岁的枯荷,池水倒也清澈,能瞧见几条锦鲤,畅游其间。
小池塘的一侧是座小山,小山旁置了一株樱桃树,树下是一丛兰草,虽是冬天,却依旧长得郁郁葱葱。
花厅上,老王爷饮着茶。
偏厅内,姚妃正领着尚未缓过劲的婆子、丫头在清扫屋子,尘土堆积,一碰就是灰。
大管家边走边整理衣衫,进了上房内仪门,远远地打了个千儿,“奴才拜见老王爷!”
老王爷搁下茶盏,“大管家来得正好,赶紧寻几个下人,把这屋里屋外都好好清扫一番。紫霞到底是个外人,瞧瞧这偌大的王府都成什么样子了,我就不信,我们一动身,青霞不会写信告诉她。姚妃两夜没歇好,到了这里竟还要清扫屋子……”
言辞中都是对紫霞满满的失望。
紫霞一路快奔而来,走到院门口就遇见正要去传令的大管家,大管家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老王爷正在气头上。”
大管家当即唤来了丫头、婆子进上房,一时间打水的小厮,张罗的婆子都进了上房,又从库房里领了干净和崭新的被褥、缎单、绣帐、纱帐等物,即便丫头们动作麻利,可还是用了一个时辰,才重新把上房里打扫干净。
老王爷盯着紫霞,他在审视,更在寻找答案,在紫霞的身上,寻找与他的相似之处。
然而,紫霞和宇文琰一样,眉眼之中太多的地方像她的母亲,三个孩子里,长得与老王爷更有相似处的反倒是最小的青霞,其次是宇文琰。
他瞧着瞧着,就近了紫霞的身前。
这种事,无论是青霞还是宇文琰,都不好对紫霞提起。
难道要他们当弟弟和妹妹地说“姐姐,父王怀疑你不是他的骨血。”
紫霞眉眼里似像又不像的模样,越发让老王爷心头一紧。
紫霞被他瞧得心乱如麻,“父……父王,女儿不知道你这么快会回卫州,没能提前清扫好上房,请父王恕罪!”
老王爷越瞧越觉得不像他。
姚妃从内室出来,一脸的倦容,“老王爷,都清扫干净了,要不你先歇会儿。”
紫霞看着一袭锦袍打扮的年轻妇人,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一直不敢相信,老王爷会背弃诺言,会娶旁的女人回王府,只有亲见,才相信丫头的禀报。
老王爷暖声对姚妃道:“你辛苦了。”
姚妃微微一笑,“妾身不辛苦,您才辛苦呢。这一路上,都没休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