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房契。”
叶浩见这嬷嬷神色淡定,没有半分怯意,反而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心下畏惧了两分,轻唤“紫霞”。
紫霞一脸无奈,“皇城那边一定是出大事了,可我又想不出是什么事。父王变了。”
她的心疼得滴血,纠结再纠结,自有了孩子以来,她就过着自己的日子,顺带着帮忙打理王府,很少过问母亲、弟弟、妹妹们的生活,不知不觉间,与宇文琰和青霞也疏远了很多。弟弟、妹妹的感情是极好的,她打小就与叶家人亲近。
紫霞爬上绣杌,从衣厨顶上取下一只盒子,上面挂着一把锁,又从衣厨里翻了一阵,拿出钥匙正要打开,老嬷嬷几步一窜,夺了盒子,“不劳大郡主大驾,我拿了盒子和钥匙,自会呈给姚妃。”
叶浩见她居然是抢,心下一急,腾地就跳下了床,而老嬷嬷虽然年老,却身子灵活,一眨眼就冲出了内室。
叶浩赤着上身,骂了句“老虔婆”追出房门。
紫霞愣在一侧,没想到会有如此大胆的老嬷嬷,缓过神来,夺门而出就来追。
没想,两名护卫站在老嬷嬷身边。
姚嬷嬷厉声道:“这是老王爷的意思,大郡主要是不服,只管去问老王爷。”
她扫了一眼四下,拿着钥匙,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里面有卫州王府下人的卖身契,不过并不多,且都是些上了年头的,又有一些地契、店铺房契,还有几张银票,全是五千两、一万两的。
姚嬷嬷高声道:“你们听好了,老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放走紫霞郡主一家。违令者一律贱卖!”
紫霞厉声道:“那里有些是我的嫁妆!”
姚嬷嬷冷笑道:“有些也不是?”
紫霞点头,反应不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姚嬷嬷道:“真是奇了,王府的财物,怎么会与大郡主的财物搁到一处。寻常人都会分开两处。”紫霞气得想骂人,可她摸不清这嬷嬷的来路,甚至连姚妃是什么人都没弄明白,“若真是郡主的东西,待老王爷核查之后,自会退还。该是郡主的跑不掉,不该是的,郡主也拿不走。”
她说完,转身领了两名护卫离去。
叶浩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紫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霞一脸茫然,这嬷嬷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大胆,只怕是得了人的指使才敢这么做,还有老王爷对她也不如以往那般亲近。“皇城那边一定是出事了,母妃出事了……”她抱住头,痛苦地依在叶浩的怀里,“浩,一定出事了,可我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大的事,阿琰和青霞都不告诉我一声。”
姚妃接过嬷嬷带回来的盒子,细细地查点了一下,“十三个下人的卖身契,三处田庄、七家店铺,还有三万五千两银票,这偌大的王府,嬷嬷相信只这么一点么?”
姚嬷嬷肯定地摇头。
姚妃微微眯了眯眼,“你先替我保管着,回头等王爷醒了,拿给他过目。本妃累了,想在暖榻上歇会儿。”
姚嬷嬷取了被褥来,姚妃和衣躺下,不多时就睡沉了。
姚嬷嬷轻叹一声,争夺了一阵,却只得这么一点东西,离她们相像的差得太远。老王爷说过的,这些东西将来要留给姚妃所生的儿子,无论怎样,也要把其他的东西给抢回来。
紫霞哭了一场,派了心腹丫头去打听,看皇城那边出了什么事。
很快就有了消息。
有丫头回禀道:“同来的丫头、婆子,一个个都不肯多说。只有一个小丫头,赏了些零碎银子和糖果便说了,说是安西郡主与王爷成亲不久,老王妃趁安西郡主入宫拜见太后,竟领小厮撞入安西郡主的闺阁,被小厮顺走了小衣,江家人闻听这消息后,大闹上皇城王府。
之后,老王爷下令,将老王妃关入杂房,后来又移到佛堂静修,当天夜里,老王就抬了绣房的绣娘做了杏奉侍,次日夜里又抬了花木房的丫头做了珠奉侍……”
叶浩觉得这事哪里不对,“母妃带人私撞了王妃弟妹的闺阁,父王就娶侧妃,纳美妾?”
紫霞也说不上来,“早前就听人说过,满朝文武里,最不能招惹的便是江家。安西郡主江素妍,是江家最受宠爱的女儿,又是世外高人的弟子……母妃怎么干出这种糊涂事,把小厮带入新儿媳的闺房去做什么?”
叶浩想了又想,“这里面会不会有我们不知晓的事儿。以父王的性子,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娶侧妃。”
紫霞心里乱极了,她不知道。
她能做的,就是等,一定能等到最真的结果。
只是到底是什么事,竟然伤了老王爷的心,让他娶妻纳妾,抛弃誓言。
这一日,紫霞过是忧心忡忡。
姚妃在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彻查王府账目。
唤了各房的管事,又有账房先生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