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道:“你早前说,你做错了事,要我原谅你,就是因为这个?”
宇文琰道:“到底是因我让你受到伤害。妍儿,我对不住你!我与黄桑师兄说你的症状,是他配的解药,你先喝了吧!”
为什么,早前不与她说。
如果不是她闻着此药是解毒的,他是不是就不与她说实话。
他这样的温柔,温柔得似要化成一泓水,静默而带着心疼的看着她。
她捧着药汁,看着他,“姚妃她们中的也是这种毒?”
宇文琰点了点头。
素妍心下卷起冲天大浪,面上依是平静,她的心痛,她的难受都不想让他瞧出来,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愧色,生怕那份愧色再凝重半分。“听说妙昭训她们的毒再也解不了。”
“你的能解,黄桑师兄说过,你发现得早会有法子解毒的。”
素妍面露疑色,但愿如此,否则她再不生,耀东就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了。
为了耀东,为了他们的家,她喝了!
素妍低头,强掩住对药汁的厌恶,咕噜噜地饮起来,小安子一早备了碟冰糖放在一边,只待素妍喝完先漱口再含冰糖。
“禀王爷,出事了!”内院门外传来侍卫窦智的声音。
宇文琰与小安子使了个眼色,小安子领了窦智入小书房。
见素妍在,窦智面露迟疑,宇文琰道:“王妃不是外人。出了什么事?”
窦智抱拳道:“刑部顾大人与大理寺卿白大虔,带着御林军包围了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吏部尚书、傅丞相四府。”
素妍面露惊色,昨晚宇文琰就说过皇上许要对户部、吏部下手,没想竟对兵部、傅丞相也要下手。
傅相可是皇后杨云屏的娘舅家。
窦智道:“属下得到消息,有人揭发说这几位大人府里藏有通敌判国的证据。”
兵部尚书韩国柱乃是威远候韩国栋的胞弟,是御林军统领韩国梁的堂兄,威远候此人并地甚能耐,倒是他的弟弟韩国梁、堂弟韩国柱比他有本事。
素妍立即想到了镇国公府杨家,要是杨家出事,杨云屏呆在那个虎狼之地的后宫,只怕是凶多吉少,忙道“白芷”。白芷应声。素妍道:“你亲自去一趟镇国公府,见了六大长公主,告诉她在府中挖地三尺,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的搜查一遍。”
宇文琰面露忧色,皇帝怎么就对傅相府下手了,才刚擢升了豫平伯雷嘏为左相,太急切了,急切到让人防不胜防。
白芷立马奉令离云,宇文琰又着窦智陪她前往,虽是侍女,这深更半夜的独自一人出门,他们也不放心。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白芷归来回话:“禀王妃,奴婢到镇国公府时,镇国公与神武候正领了下人、小厮搜查,说是今晨一早就搜过一回,但他们有些不放心,又细查了各位主子内室、书房等地。”
素妍吐了口气,只要搜过,应无大碍。就怕在镇国公府里搜出什么不当的东西来,那么多的权贵家里都搜出了“通敌判国”的证据,现下想来,定然是有人在背后算计,而藏进去证据的可能,更似武功高强之人所为。
白芷又道:“镇国公说,谢谢王妃挂念着。”
素妍道:“要是杨家自己搜查过,傅家也应没大碍才是。”
傅翔自任右相一职来,占尽了风光,听说他儿子傅宜聪更是耀武扬威。府中的奶奶、傅宜聪之妻,也整日往返于各家宴会,但凡有些头面的人,一办宴会就得给她下帖子。
宇文琰道:“四更了,你也歇下吧。”
素妍笑道:“我三更才醒来的呢。倒是你,累了一天。”
宇文琰霸道地夺了她手里的笔,“明儿再练,早些歇息,你身上还不舒服呢,得好好将养着。”
白芷与小安子退去。
夫妻二人相携进入内室,坐在床沿前,宇文琰打了热水,捧到她的面前:“请娘子浴足。”
她被他这体贴、温柔的样子惹得笑了。
他蹲下身子就要给她浴足,素妍一把止住,“我自己来!”
能给她打浴足水,她已经很感动了,就算是江舜诚也从未替虞氏做过这些。
江舜诚给予虞氏足够的尊重,却不会给她打浴足水,在他看来,这原是下人们做的事。
素妍心头不安,但也欢喜。选择宇文琰,她没有选错人,他是一个好丈夫,是一个重情又知晓敬重的男人。
待她洗罢,他寻了剪子坐在一边,已脱了外袍,“今晚我侍候你,帮你修脚趾甲。”
素妍没有拒绝,任由他捧着自己的足,小心而全神贯注地修脚趾,修完之后,他又寻了挫儿,把脚趾犀厉、刮手的地方都磨了一遍,只至脚趾圆润,方吹了几下:“好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