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杜萱娘心下一沉,大喝一声“住手!有什么事和我说,我是这家的老板!”
激动的人群又开始向杜萱娘涌来,脸色惨白的老王头忙抢前几步挡在杜萱娘身前低声说道:“东家娘子,这事闹大子,快去找陈掌柜他们过来!”
杜萱娘立刻回头对跟来的周嫂子说道:“嫂子你快去他们,顺便也将街正请来!”既然都要报官了,不如主动去请有裁判权的人来镇场子,到时根据情形再作定夺或者取舍。
周嫂子毫不犹豫地冲出人群跑去寻人了。
“各位乡邻,你们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来!”杜萱娘大叫道,试图盖过嘈杂的声浪。
一个身形稍胖,双眼浮肿的年轻男子双手高举,示意大家安静,人群果然不再七嘴八舌地各说各话,“不急?你们张家肉铺缺斤少两,坑骗我们的银子,你还好意思叫我们不急?你们张家肉铺今天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决不干休!”
“对,叫他们赔我们损失,都说张家肉铺做生意公道,我呸,原来竟是在称上做文章的黑店!我们家在你们家买了五六年的肉,今天买三斤肉你竟给我少了六两,你们坑人也不是这种坑法,这许多年来你坑我们钱都得给我们吐出来,否则,我们就去报官!”另外一个农户打扮地中年男子激动地说道,引来一大片附和声。
三斤少六两肉?这也太惊悚了吧?杜萱娘凌厉的目光扫过老王头与肖财,老王头脸色苍白,又急又委屈,眼中隐有泪花,再看那个肖财,缩在老王头身后,眼神躲闪,不敢与杜萱娘的眼神接触。
杜萱娘心中已经明白了个大概,肃正脸色,斩钉截铁地说道:“请各位乡邻放心,如果真是我家肉铺少了你们的斤两,我杜萱娘就是变卖家产也要双倍赔偿你们,现在请你们先消消气,将你们在我家肉铺买的肉收好,并且你们今天买了多少肉,差多少,以及在我家哪一个伙计手上买的肉,在我这里登记一下!”
“登记?为什么要给你登记?你以为我们是赖你的不成?张家肉铺在这镇上开了十多年,老主顾不知有多少,成年累月地少下来,你们又打算赔我们多少?”那个领头的男子说道,原本安静下去的声音又开始激愤起来,杜萱娘仔细看那男子,绣花的绿绸长衫,手中折扇得意地一开一合,怎么也不像是会亲自来买肉的主。
杜萱娘心中了悟,看来今天这事是被设计了,张家肉铺能开十几年,绝不可能是靠缺斤少两支撑下来的。
再仔细看那些激动的乡邻们,大多是杜萱娘脸熟的老主顾,不可能与人串通故意来诬赖他们,那么问题就出在这个领头的绿衫男子了,而凭他一人是不可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肉铺中必定还出了内贼,这人是谁已经呼之欲出,只不过设计这一切的又是谁呢?
杜萱娘的思绪电闪,突然对那绿衫男子说道:“这位爷面生得很,今天是第一次来我家买肉吧?”
绿衫男子冷笑一声,高声说道:“是第一次又怎样?第一次来你们这黑店买五斤肉,你们就给我少了一斤,你们今后还有脸再在这镇上开铺子?乡亲们你们以后千万要擦亮眼睛,可千万别再上这黑铺子的当了!”
人群中秦掌柜娘子的声音特别刺耳:“想不到张家开了十多年的肉铺,落到这想钱想疯了的小寡妇手里竟出了这样的事,这肉铺算是给她毁了,以后谁还敢上她家买肉?”
“是啊,这小寡妇看着挺精明随和的,原来是个黑心下作的,可惜张家肉铺算是给她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