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说法,这里的风俗是喜事两顿酒。现在第一顿酒正在进行,已经有大批的客人吃过了,换第二批在用餐。第一顿酒全部喝过了,新娘子才会进门,然后开第二顿酒,一醉方休。
苏灿在李家百米外停下脚步,对老张道:“等下我们到了门前,你就唱。想要什么,你就唱什么……。”
老张点头称好,又问苏灿道:“那你唱不唱?”
“呃……。”苏灿揉了揉下巴:“我负责打狗。”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近李家的大门。虽然下着大雪,但是很多宾客们都在门前的帐篷里喝茶聊天。见一老一少两个乞丐走过来,宾客们都注目观看。苏灿在迷雾阵中拼斗多日,浑身灰尘。穿的单薄不说,为了给老张包扎又撕破了衣服,现在提着打狗棒背着吉他盒,凭谁看也是一个乞丐。
“老鬼,你怎么又来了?!”李家冲出一个壮实的年轻人,指着老张骂道:“赶紧给我滚啊,再不滚,我就把你丢在粪坑里,让你吃个饱!”
李家年轻人这么一叫,门里又涌出许多人来,站在门前看着苏灿和老张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苏灿心头大怒,正要出手,老张却上前几步,指着李家大门上的婚联唱了起来:
“东家门对写得好哪,大少爷写来二少爷描。门前又见八抬轿,三少爷做官正还朝……。”
“别唱了别唱了!”门里又走出一个油光满面的五十来岁的胖子,厌恶地看着老张和苏灿,对刚才的年轻人说道:“有剩酒,给他们拿半瓶,打发他们去吧!”
这胖子的胸前别着一枝红花,下面的布条上写着“父亲”两个字,看来他就是这里的家主,本地的乡长李万豪了。
年轻人恶恨恨地瞪了老张一眼,从门角处拾起一个还有二两剩酒的酒瓶,往老张怀里一塞。
老张不接,弯腰卷起裤管,用拐棍指着自己被狗咬破的伤口唱到:“这位大爷做好事,施舍叫花子两条腿吧……。叫花子无腿难走路,东家的新房就是我的家哪。”前次来讨饭,差点丢了性命,现在二两剩酒就想打发人家,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李家的年轻人脸色一变,破口大骂道:“你个老东西想讹人?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放狗!”
随着他的一声呼哨,两条黄色大狗不知从什么地方,汪汪汪地咆哮着,饿狼一般龇牙咧嘴一般扑了过来。
奶奶的,果然为富不仁!
苏灿一声冷笑,手中打狗棒一扫一拨,两条体型硕大的恶犬已经被挑上半空,从李家的大门飞进屋去,直掼在堂屋的两张酒桌上。
“砰砰!”恶犬砸在酒桌上,杯盘碗碟俱碎,菜汤酒水四处飞溢。正在用餐的宾客们一声惊呼,等到站起身来都是满头菜汤菜叶,狼狈不堪。
两条恶犬喉咙里呜嗷一声,从酒桌上滚落下来,抽搐了几下再无动静。
这下变故陡生,不仅惊呆了李家众人,连苏灿身边的老张也震惊不已。他实在没想到这年轻人竟然如此利落,弹指间就灭了两条恶犬。
良久,李万豪脸上的肥肉抖了几下,朝身后一挥手,声嘶力竭地咆哮道:“都愣着干什么?拿棍子把这两叫花子打断腿,然后送到县城警察局去!给我打,都上去给我打!打死了,老子用钱顶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