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终日里痴缠厮混,这屋里里里外外都是你的气息,你既也是修道之人,就该知道情是一劫,怎的自投罗网?即便是履红尘,也不该与这等未入流的妇人厮混……”
啪啪啪啪!
姚三郎一边抡圆胳膊大嘴巴抽他,一边心说:屋子里里里外外都是我扫地刷碗洗衣服的气息!我特娘的前些日子借住在这里!文四姐是我的好朋友,什么叫未入流!她那么好看,那么聪明能干,活泼爽快,像个妖精似得,比人类女人好多了!
姚三郎把他抽成猪头,又抢回来风月宝鉴:“这玩意确实吸人精气,却又不是妖物,怪哉。”
跛足道人挣扎道:“她自己沉溺欲海,随波逐流,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这是我的东西!我可是奉了警幻仙子的命令”
姚三郎翻了个白眼,祭起扇子将跛足道人摄在扇子之内,研究了一会怎么改造风月宝鉴,让文四姐既能看个爽,又不会伤身。
这可不好办!得用些时间呢。这才过去拍了拍文四姐的脸,丫还昏迷不醒。
姚三郎左右看了看,把扇子收袖子里,去缸里舀了一瓢水,泼文四脸上。
“我屮艸芔茻!”文四姐怒吼的跳了起来,拎着刀左右看了看:“哎?”
跛足道人已经不见了,一回头看见姚三郎长身玉立,轻摇折扇,含笑点头。
文四姐揉了揉眼睛,惭愧的笑道:“三郎,那日我酒后无德,冒犯了你,今日承蒙搭救,多谢,多谢。”
姚三郎绷不住了:“啊哈哈哈哈哈太爽了!!文四你也有跟我这么客气的一天!啊哈哈哈哈!”
他拿折扇敲着手心,趾高气昂的数落她:“你说你啊,我这真神仙在你面前,你一天到晚对我呼来喝去的,在你家柴房借宿一宿还被你拿脚踹,吃你点东西还得帮你刷锅刷碗,那一个妖物要害你的性命,你反倒对他十分客气,又请吃饭,又赔笑说好话。你也只是个肉眼凡胎。”
文四姐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是,我是肉眼凡胎,可我是准备密下那道士的镜子不换给他,才对他那么客气,我可没想坑过你,当然也就不用太客气了。那道士被你打死了?镜子呢?”
“歪理邪说!”姚三郎一翻白眼:“火锅呢?”
“我这就去买材料,保准让你美美的吃个够。”文四姐看他还是那么喜欢火锅,就放心下来了,这些年虽然没怎么欺负老道,可肯定也没有尊老爱幼,有时候老道睡柴火堆上她那脚扒拉两下的事儿也常有,逼着他去刷碗更是常见。那天喝多了,又被我无缘无故的骂了一顿,人家还真是神仙,不光是算卦算得好,可还是来救我了。
想到这儿,文四姐红了脸:“三郎哥哥,往日里我多有冒犯,可不知者不怪,你别生我的气。今天多谢你救了我,要不然真不知道那妖道想干什么。”后怕的捂胸口。
“你别跟我用美人计。”姚三郎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说:“我是跟你有缘,但只是朋友之缘。”
文四姐真心实意的夸他:“你真好,今天真帅气,浑身上下闪烁着美男子的光辉。”
姚三郎有点不好意思,这件衣服真得自带霞光,好害羞……软软的说:“我不会生你的气,你是我的好朋友,当初你我结交的时候,是贫贱之交,是我欺瞒在先,你欺负我在后。而且我吃了你那么多东西,帮你刷碗又算什么呢?”
以后别让我刷碗就好了。
“太好了!”文四姐拿出一吊钱踹怀里,兴高采烈的的出去买菜,扔下一句话:“君子之交!今天还是你刷碗!”
…………
林如海的书房在西厢院,他正在夜读,林黛玉读史记读到了不懂的地方,边去请教爹爹。
水磨方砖砌成花墙,进了院门,影壁前边爬山虎,影壁后头养鱼缸。茨菇、荷花茂盛半阴半阳。红的石榴花,白的那玉针棒。直竖竖的青饼子仙人掌,紫的白的二色丁香。葵花儿桂花儿全都开放了。一阵儿一阵儿打着鼻子放清香。在旁还有几盆晚香玉,绿蓁蓁的还有几盆子艾康。
林黛玉看了两眼:“阿嚏!阿嚏!啊啊阿嚏!”
春天的花粉好呛人!她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拿着手帕掩着鼻子,快步走过去。
汉白玉石头铺成小路,迈步进书房,阵阵清风翰墨香冲淡了她的不适:“爹爹。”
林如海放下书笑道:“听见打喷嚏就知道是你。你自有书房,到爹爹这儿来干什么?”
黛玉靠过去:“爹爹,我看到李将军列传这儿了,说李将军悛悛如鄙人,口不能道辞。及死之日,天下知与不知,皆为尽哀。彼其忠实心诚信于士大夫也!李陵投降之后,陇西一带的人士曾为李氏门下宾客的,都以此为耻辱。为什么?李陵投降虽然不好,可是飞将军的李广已逝,他毫无罪过,为什么要被李陵牵连毁去名声呢?”
林如海看女儿眼圈红红的,心里不忍,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黛玉,你还小,现在还不懂”
黛玉本来认真听着爹爹说话,忽然看向窗外,眼睛猛地睁大:“爹爹小心!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