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威风啊!呵呵,看来金福哥这几年混得不错嘛!你放心,我如果介意,就不会跟你到这儿来了。咳咳,福大爷,请带路吧!”
知道高青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但听她亲口说出来,苟金福心里还是感动莫明,只觉得这么多年过去,高青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变化。
就在两人低声交谈的时候,听到消息的常老班主已亲自迎了出来。
这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头发花白,身材瘦削,拄着一根拐杖,走路有些蹒跚,能看出腿脚有些不好。
除了常老班主外,他后面呼呼拉拉跟出好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全都是一副精神不振,面有菜色,衣衫褴褛的样子。
苟金福前两天已来找过老班主,跟他说了高青想请他们排一出新戏的打算。但老班主以为苟金福只是说说而已,哪想到高青竟会亲自前来拜访、洽谈呢?因此,常家班众人看着款款而行的高青,全都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高青手摇折扇,一副贵公子派头,当走到常老班主面前,将扇子“啪”的一收,朝老常头作了个揖,笑容和煦的说道:“老班主,小子不请自来,您老不会不欢迎吧?”
看高青小小年纪,一举手一投足贵不可言,对自己却如此礼遇,老常头既感到受宠若惊,也有些惊慌失措。他忙不迭的朝高青连连作揖,嘴里不住的说道:“不敢,不敢,公子太客气了,小老儿操的是贱业,哪配公子亲身相见呀!若公子不嫌寒舍简陋,还请里面相谈。”说完,摆出邀请的姿势,态度充满了谦卑与恭敬。
高青毫不忸怩,伸手轻扶了老常头一把,将老常头吓了一大跳,诚惶诚恐的瞅了高青半晌,才同笑呵呵的高青一起走进屋内。飞狐、周杏、苟金福、罗颂贤紧紧相随。
进了屋,高青左顾右盼,四下打量了一番,虽然外面艳阳高照,但房间里的光线却不是那么好,有些暗,有些沉,有些闷。再看看跟进来的常家班众人,高青发现,里面都是些年纪大的,年轻的根本没有几个。
这时,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年青姑娘端着茶盘走进来。常老班主见高青面露询问之意,边颤巍巍的将一杯茶捧给高青,边向她介绍:“这是小女常燕儿,是小老儿的老来女,平时帮着打些下手。”说完,招过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这是小老儿最小的徒弟,常家班全靠他撑着,才维持到现在。”
常家班有十几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经过老常头的一一介绍,高青已知道了个大概。她也不啰嗦,让老常头留下一个编戏的老秀才,就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您应该知道我想排一出新戏吧?可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一是新戏的名字叫《琥珀酿》,二是它与您们平时所表演的戏码不同,不是唱出来的,而是说出来的。三是服装也不一样,没有盔头、脸谱之类的。四是画的妆容也没有丝毫相像,全都是从‘头’开始。您,敢尝试吗?”高青炯炯有神的盯着老常头,一点也不放过他的挣扎和犹豫。
老常头与那位编戏的老秀才听了高青一席话后,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停,迟迟没有决定。
高青也不急,她知道自己所说的完全颠覆了老常头他们根深地固的观念,要想接受并改变需要一个过程,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他们的点头。
沉默了半晌,老常头严肃的望向高青说道:“公子,可否容许小老儿去跟其他人商量商量?毕竟这是关系到常家班生存的大事,小老儿不能自专呀!”
“当然可以,您自管去好好商议一番就是,小子会静等您的好消息的。”高青非常通情达理的答应道。
于是,充满歉意的把高青留在正屋,老常头与老秀才相携着往隔壁屋走去。高青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量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发生过争执,但最终的结果是她早就料到的,常家班答应了!
同时,常老班主还很激动的对高青说了一番话:“小老儿本来已经准备解散戏班子了,但公子的到来让小老儿心中有了丝曙光,这对常家班来说是次机会也是次挑战,不成功便成仁!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解散一途,但若成功了,岂不开了个先河,也让常家班能继续发展下去吗?所以小老儿干了!”
常老班主遇到了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但当他看到戏本子、三百两的银票子以及花花绿绿的废布料时,傻眼了,这到底是要他唱什么戏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