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确太大了,就连邱若蓝都经常说,她当年是多么费尽心思才把秋风带到台湾。
秋风不知道管修当年在请求邱若蓝收养自己她时,有没有把自己的地址告诉给邱若蓝,以至于她要花两年的时间才能找到自己。
或许她得需要一年零十一个月来思考,她是否应该收留秋风。
一年零十一个月并不长,长的是她做出收养秋风的决定后,需要用更长的时间来真正接受彼此。
而现在,对于秋风而言,最长的却是对邱默文的思念。
秋风问雷欧:“如何才能缩短杭州和北京的距离。”
他过来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google过从你到Mervin那坐飞机的话两个小时,和从台北到台中差不多。”
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钟,七千二百秒,每一秒对秋风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十一月的杭州,七点钟已经灯火通明,寒风拍打着窗户的隔热窗,秋风能听到窗外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结束和雷欧的通话后,她一个人站在窗前,让她失望的事,这间房的窗户竟然是背面,看不到夜景,只有遥遥相对的住宅楼,阴森森的犹如带上墨镜的盲人,严肃而又沉默的看着她。
秋风一直等到十二点,临睡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雷欧发给她的邱默文的地址,和那个11位数的手机号。
黑暗里,秋风用力却心虚的按下这个号码,她做出各种设想:号码拨通后电话,那端会邱默文那磁性的声音,或许他的周围会有女生娇嗔的责怪声,也或许他会在一片嘈杂的玩乐声里不停说听不清。
很快,秋风听到电话那端的回应,各种设想化为乌有,一个女生冰冷的声音传来:移动全时通,提醒您,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心中本是万马奔腾,却被一下子拴住马蹄,没有前奏、没有警示,毫不留情地全部跪倒在地。
秋风翻身把手机塞到枕头下,两行冰冷冷的液体顺着眼角从不同的起点涌出,最后汇在一起融在了枕巾上。紧接着是身体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空调的风徐徐吹来,暖暖的,秋风忍不住抱着双腿,寒意却无情地包裹着她,只能蜷缩在被窝里。
当你心灰意冷时,不要相信你的耳朵;当你兴高采烈时,不要相信你的眼睛;当悲伤突然袭来时,请你安静一下。下一秒来临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你情绪的对与错。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秋风一直在为这个冰冷声音的出现,找着各种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他睡着了,手机没电了。
但另一个声音很快冒出来: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的心对你已关机。
秋风感觉自己的大陆之行,突然失去了方向。
一直到秋风睡着,隔壁床的女生也没有回来。
为了能让自己好受点,秋风开始猜测睡在隔壁床的那个女孩模样,年龄,还有名字。
床头的灯光微微反射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是下了一场雪,一想到雪,秋风真的开始怀念起某些被压在心底的东西。
因为秋风头脑的混乱睡意终于袭来,临睡前,秋风收到了赵菁齐给她发来的APP,她一直在提醒秋风,不要被周仁国现在的外表迷惑,这一定不是他的本质,“最晚明天,他就会暴露出本性,你等着哈!”
很不巧,寓言很快被她言中了。
当秋风9点去敲他的房门时,被吵醒的周仁国瞬间从门缝里飚出三字经,秋风曾见过艺人对助理有这样的举动,但真的发生的自己身上的瞬间,秋风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僵了一下。
身体僵硬的同时,秋风更大劲地开始拍打着房门,“周先生,起床了,要迟到了!”
“我X妈的!”周仁国脏话从门缝飘出来,但惊动安保的同时,周仁国也终于打开了门。
开门后的周仁国又是一阵三字经乱飞,却仅仅持续了十几秒,这是一幅奇怪的画面,你能清楚的看到周仁国嚣张的脸瞬间变的慈祥,略显僵硬的慈祥。
“是秋风啊,你看看你看看,我还冲你发火啊,别生气啊,别生气!”周仁国伸出手,轻轻拍拍秋风的肩膀。
“嗯,没事,那你赶快起床啊,不要迟到啊!”秋风有点疑惑,她轻轻一晃动,把周仁国的手从肩上晃了下来。说完这话,秋风就逃似地朝电梯冲去:“呀,好像大家在楼下集合,我先帮你看一下,待会我们一起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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