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做出一副不认识刘简的模样,然后慢慢从电梯里滑动了出来。
刘简的脸上写满错愕,他没有料想到秋风会出现在事务所,因为错愕刘简没有马上进电梯。
秋风斜眼扫去,发现刘简的嘴唇抖动着,他的眼神里很是复杂,或许他在思考该不该在客户面前处理私人的事情。
为了不让刘简继续尴尬下去,秋风微微弯了一下腰,微笑着依次扫过中年人和老妇人。
只是当秋风走到老妇人面前时,老妇人突然拉住了秋风胳膊,情绪激动起来,她的声音带着很重的乡音,“这不是秋风嘛!老二,你看这真的是秋风啊!”
秋风的手从胸口滑落,眼睛瞪得滚圆,眼角不忘看着刘简,他脸上的表情由错愕变成了惊讶。
电梯因为无人进入,“哗”关了起来,迅速下去。
中年男子也激动了起来,“真是秋风啊!你不记得我们了,咱们门对门啊!你小时候不经常去我家吃饭啊!对面的陈阿嬷,莹莹的阿嬷啊!”他比手画脚,不停指着屏东的方向。
陈阿嬷,秋风一下子想起了,“真是陈阿嬷啊!”这位老妇人的确是当时和雷欧家对门的陈阿嬷。
因为和雷欧亲近的关系,那时秋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光着脚直接坐在人家院子里壳瓜子,吃咸花生,她家的花生似乎永远吃不完。
在记起这些事,秋风迅速紧张起来,秋风偷偷看了一样刘简,他的眼角弯成一条缝,这就表示此时的他是发自内心的笑,他应该是在为秋风遇到老乡而高兴。
只是这种高兴,伴随着阿嬷下面的话就迅速凝重了起来,慢慢地刘简的脸就沉了下去。
“哎,这一晃都快十年了,你阿姨把你们接到台北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们!上次啊,我在大卖场遇见了你舅舅,和他女朋友,长得真漂亮啊!”陈阿嬷亲昵地挽着秋风的胳膊,眼睛像显微镜似的一次扫过秋风的脸。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说话了,“秋风,你怎么在这啊,要打官司吗”
中年男子没说完,就被一旁的陈阿嬷打断,“我给你讲,这位刘律师,人好,业务强,你有事可以直接找他!”她拉着秋风,指指刘简,“人又长得帅,这种小伙子现在不多了!”
陈阿嬷的话,却立刻遭到了他儿子的反驳,可就是这句话让刘简彻底沉静了下来,“阿嬷啊,人家秋风还用你操心啊,有事和她阿姨讲,什么事不都解决了,名人效应懂得不!”
秋风在陈阿嬷和她儿子说话时,眼睛不由自己地瞟向刘简,刘简原本挂满喜悦的脸上,突然因为“阿姨”“舅舅”字眼的出现一下子沉重起来,如同一块乌云覆盖了他的脸。
阿嬷被儿子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用手摸了摸脸,说道:“也是,呵呵,磬儿那么有名,还用的着我们替你操心啊”陈阿嬷笑得尴尬。
磬儿是邱若蓝在乡下的名字,很少人会知道。
这时,秋风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天啊,不要说了,继续说下去的话,会把我的秘密说出来的了!
好在这种能挑战秋风心理承受能力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伴随着电梯再次达到,刘简把陈阿嬷母子送进了电梯。
秋风和刘简站在电梯门口,犹如家属答礼不停地鞠着躬,弯腰致谢。
电梯终于关上门,刘简抬起头,眼睛微微闭起,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看着秋风,他的语气出人意料的生硬:“你不是没有亲人吗?怎么还出现了个名人阿姨啊!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想要张开口解释,话却堵塞在喉咙处,然后秋风很心虚地说了声,“对不起!”
刘简并没有听到这句话,他用牙齿咬住下嘴唇,眼神紧跟着犀利起来,眉毛皱在一起,他从上到下,开始打量秋风。
秋风最受不了刘简的这种轻蔑的神情,像一根皮鞭一样,毫不留情地开始折磨秋风,“不会连你的身份都是假的吧!”
那一刻,秋风整个人像是被丢在了一场浓烈的酸雨下面,千疮百孔。
这时另一部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
秋风瞪了刘简一眼,冲进了电梯。
电梯没有停止,一直载着秋风往下坠,好像无穷无尽地往下坠落着。
秋风忽然记起到这里的初衷,酸楚、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秋风坐在电梯的地上,眼泪刷刷地往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