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河边上清凉凛冽的风,总能让人觉出一种思维清晰的感觉,但真要在这种环境下思考些什么事情,却发现想的东西会很多很杂,理不清头绪,而那种思维清晰的感觉仿佛又被寒风给吹散了……
杨柯手上夹着一支烟,点着了一口没抽过,就这么慢慢在河边上散步,脑子里凌乱地想着些事情,没个头绪。身边的杨祸水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然陪着他。
不只是杨柯,就连她在真正走访了从回水镇到县城之间的两个乡镇之后,都产生了极深的触动。
那些乡镇,发展得不太好!
最差劲的一个镇是碑木镇,镇中心就处于一个三岔口,街道两旁的建筑横竖都不超过五百米,完全谈不上城镇化建设,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镇政府新修的七层办公大楼,站在这楼上,必然是能俯瞰整个镇的。
这样一个地方,是一个乡镇的中心,负担着全镇60平方公里、4万多人的经济建设重任……完全不合格!
起初还以为是当地政府不作为,可随着了解的深入,方才悲哀地发现,这里不具备发展的潜力,它之所以是一个镇,还是当年大建设时期留下的。以如今的眼光来看,无论是地貌、资源,它都不具备成为乡镇中心的条件,对周边村落无法起到辐射作用,这个镇甚至连转移重心重新建设都做不到。
如果在当地投入一个特色项目来催动,以碑木镇的交通状况,真正见成效怕也是好几年之后了。而在这样的地方投入重点项目,是舍本逐末的做法,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几年之内看不到收益,领导们都不会去干这种脑残事。
她曾和杨林两口子去过交州,那边的乡镇,好一点的,快能顶上山塬县了,而且那边的发展速度,用日新月异来形容都不为过,她甚至可以预见,不出几年功夫,那边几个最繁华的镇子就能远远将山塬县甩在后面。
她能理解杨柯那沉重的心情,作为县长,看到治下乡镇如此情况,并且很可能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它都得不到有效的改善,这种沉重感,不是悲伤,只是一名有责任心的干部对社会的忧虑和对民众的歉疚。
其实杨柯所想的并非只有碑木镇,还有与碑木相距20公里的白马镇,这是山塬县的卫星城镇,距离县城仅7公里,是全县仅次于五岭的经济强镇,96年招商引资破两千万,在山塬这地方来说,这成绩足以自傲。镇上有个火力电厂,带动了当地工业发展的同时,也将旁边的河流污染得够呛,整个镇子上空都漂浮着一层灰色,这样的乡镇,完全是用对环境的污染换来经济上的繁荣……
“别想了,张老头都快回家了,失约了可不好。”杨祸水在旁边看了看表,伸手帮他整理下衣服,出声提醒道。
杨柯回过神来,抬头看看天色,已是略显一些迟暮的灰白,点了点头,迈步朝昨天下棋的地方走去。
仍然还是那几个老头子,他们在空闲时间下下棋、喝喝茶,说笑一阵,与老友开些无关痛痒地玩笑,晚年生活,大多也就是这么度过的。县城中的老人多是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他们不是第一代,也不会是最后一代,其实……也谈不上什么选择,只能这样。
张老头捧着杯子在旁边看,没怎么插话,在他头顶不远处的树上挂着一个鸟笼,里面是一只画眉,正了无生气地卷缩在笼子里。
见得杨柯两人过来,张老头笑道:“你们可是迟到了。”
“去乡镇上逛了一圈,来迟了,幸好你们还没走,不然可就真的失约了。”杨柯笑了笑,递给张老头一支烟,用手挡风帮忙点上。
其他人见得这小两口又来了,倒是露出一些差异之色,随即就笑着打招呼,也有人怂恿杨祸水再去下棋。
这些色老头,年龄这么大了还这么喜欢看美女!
张老头看了看棋局情况,然后对杨柯做了个手势,两人凑旁边观看起来,过不几分钟,红棋认输,两人随即坐下,开始摆起子来。
“多走走看看是好的,你刚来山塬,有些东西现在不看,以后可能就看不到了。”张老头一边摆棋一边说着。
旁边人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都有些诧异,但也没多想。
杨柯诧异地抬头看了张老头一眼,点点头,随手摆了个当头炮,口中说道:“去了碑木镇,找不到生意做,那个地方,有什么资源吗?”
“碑木?”张老头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看是做什么了,如何去做的问题,看你能投入多少,能等得起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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