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兵们来的次数多了,地方太熟了,都不用主人招呼的,直接就自己找空房间住进去了,而且还很好心地敲方灵的门,问煮饭的时候要不要加上她和她娘(方宏渐当然是住在左院男娃那边啦)。
方灵小盆友着实被高大粗壮结实的女兵吓了一跳,人家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就这么办吧,往后咱们一块做饭一块吃。”
好吧,碰上自来熟了,方灵默默无语地点头,她怕不同意人家会给她一下子,打不过,得让着。
何素雪极度怀疑武兰妹的来意,秦晓月驻守城中她是知道的,父兄都走了嘛,女儿留下看守大本营,莫非是师傅大人去求了少将军,请了武兰妹来坐镇?
可是,师傅大人什么时候跟少将军关系处好了呀,年前还极不待见人家的说。
何素雪想得头疼,也没想通,“算了,有问题找三师兄,他现在是负责人嘛。”
很不厚道地把皮球踢走了,让陈有亮头疼去。
被小师妹求到跟前了,陈有亮身体再不适,也乐呵呵地去右院求见了武兰妹,回来的速度有点快,脸色更加难看了,白里透青的。
何素雪翻着眼皮子问他:“你咋样呀,顶不住你回去休息,大不了咱们关门嘛。”
病歪歪的大夫坐在诊室里,太损形象了,哪个病人看见了都不敢上门。
这话她没说出口,默默在心里腹诽吐槽,把他大卸八块。
陈有亮却想到别处去了,以为何素雪在关心自己,晦暗的脸色都明亮了不少,眼睛眨得象抽风,“多谢师妹关心,为兄还挺得住,你安心去做事吧,外面就交给为兄好了。”
何素雪很想吐他一脸,谁关心了,哪只眼睛看到姐关心了,巴不得你赶紧倒下别起来呢,这么一副鬼样子,还让不让人吃饭呀,太恶心了!
何素雪扭身就走,再不走担心自己会揍人,对方色迷迷的样子太欠扁了。
回到后院,混混们吵吵嚷嚷的,一刻不得安宁,何素雪心里烦躁,跟毛永青耳语几句,于是青哥儿跑到左院门口扯着嗓子大吼起来:“吵什么吵!耳朵都给吵聋了,再吵都不给换,全部滚蛋!”
这时,青哥儿正好拿着一根粗柴棒,在手心里敲啊敲的,横眉怒目,十分凶残的样子。
混混们有心理阴影呀,捂着伤处悄悄后退几步,据说这小伙计脑子不清楚,被这样人打了都没处说理去,人家一文钱不会赔你,傻子打人告到官府都没用的。
最最要紧的是,里面换药的毛永盛,据说是这傻子的亲哥,要是把人给得罪了,没人管伤可咋办,身上还缝着好多线哩。
世界安静了,何同学回屋睡觉养元气了。现在人多眼杂,等人走*了咱再干活。
小雪花固执地飘着,天黑得很快,酉时初人走*,铺子马上就关门,资深伙计方再年督促着小陈大夫执行东家临走前的嘱咐:辰时开门酉时关,不出急诊不开方。
何素雪走进厨房,仍然没看见方灵,心中有点遗憾,以为那娃没答应。
焦婶给她盛了一碗稀饭,低声告诉她,方灵往后和女兵们一起吃,直到她们出院离开。
只是不来吃饭?这是答应的意思?
何素雪欢快地啃了一大口馒头,这是精细的白面和包谷面蒸出来的二合面馒头,甘甜可口,对身体的好处就更不用说了,是何素雪比较喜欢的主食。
吃过饭,何素雪跟毛永盛聊了聊伤员的情况,便回房等待,点灯的时候,方灵敲门进来了。
何素雪从焦婶那里得知,方灵已经几天几夜没睡过一个好觉,从她晦暗的脸色就能看出来,跟陈有亮有得一比,所以今晚她没打算驱使童工,只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稿,和她讨论她即将要做的工作。
方灵望着何素雪甜美的笑容,心情十分复杂,这娃才比自己小一个月,能读医书,还会拉二胡,给江南药铺挣了许多钱,自己和她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差得太多了。
而现在,何素雪又要把价值万金的秘方教给自己,她真傻呢还是太相信自己呢。
何素雪软软地笑着,小酒窝一动一动,清明的眼眸静静地与方灵的视线交汇,当方灵点头,她的笑容更深了。
上前牵住了方灵的手说道:“你把方子记下,然后就一把火烧掉,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咱们将来吃面还是吞糠,穿金还是戴银,就看它的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