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很快拿来一只巴掌大的雕花小玉盒,光看外表,感觉里面的东西很珍贵,谁会猜到竟是要命的毒药。
高卢氏都不敢接玉盒了,示意丫鬟直接放到桌子上,带着怨恨说道:“这美玉散,是一位亲戚从京城带来的,没有方子,只说定期按量服用,会使妇人面如美玉,华发变黑,不生疮疖。那人本来是送给我用的,前段时间小四上火,脸上冒了几颗痘痘,我便将这美玉散先给她用了,谁知,竟然会害了她……”
高卢氏用手帕捂了眼睛,低声抽泣起来。
何素雪抱以同情的叹息,啧,宅斗真可怕,体贴关怀的亲戚也有可能是最想要你命的人。
林有文打开玉盒,放到鼻尖下嗅了嗅,又打开药箱取出一只银勺挖了一点美玉散,接着滴入几滴蒸馏水把药粉化开,随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黑色木瓶,往银勺里滴了一滴黄色液体。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化开之后变成乳白色液体的美玉散,此刻转成了黑色,升腾着淡淡的黑烟,还散发出一股股恶臭味。
有胆小的丫鬟发出尖叫,搂抱成团,惶惶然好像大难临头,高卢氏也很紧张,但见两位大夫端坐不动,也只好强撑着喝骂几句,让小丫鬟们都滚出去,而她的两个贴身丫鬟则留了下来。
林有文取出几块消毒药棉,小心将毒液擦掉,银勺擦干净放回原位,动作看似缓慢实则效率很高,不一会他就收拾好了,告诉高卢氏,美玉散确认有毒无疑。
“她怎么敢!她怎么能……”高卢氏又呜呜地哭起来,哭的动作还挺好看,双手微抬捂脸,身体微微颤抖着,真真是梨花带雨呀,可惜是一朵过气老梨花。
师兄妹两个安慰几句,高卢氏不听劝,很固执地哭泣,俩人只好讨论着由林有文开了方子摆在圆桌上,起身一礼,拿了自己的东西掉头就走。
这种事情小林大夫有经验,涉及主人家的秘密,只管做好大夫的本分就好,其他的千万不能管。
何素雪跟着大师兄走了几步,想起她带来的礼物还没送出去,急忙回头,方灵朝她举了举手中的小包袱,表示你忘记了我没忘。
发生这种事情,何素雪也不好再查大师兄的暧昧了,给方灵递了个眼色,东西先不送了,回头再说。
三人走出正房,高卢氏的贴身丫鬟之一匆匆跑了出来,“小林大夫,请稍等。”
何素雪停下,饶有兴趣地看眼睛眨得像抽风的丫鬟娇羞无限地递上一张银票,“夫人说,谢谢两位大夫了。”
林有文往银票上一瞄,瞳孔缩了缩,神色如常地接了过来,朝丫鬟拱拱手,“请转告夫人,江南药铺谢夫人厚爱。小何,咱们走吧。”
“哎。师兄,我帮你拎箱子?”
“不用,你小心脚下。”
丫鬟痴痴地望了一会,才转身回去复命。
走出正院,便有小厮上来带路从原路离府,路过高七的院子时,里头的喧闹越发大声,有伶人说唱,还有行酒令的哄闹,三个人低眉垂眼只当不见。
走过一个岔道时,突然有个人影从旁边冲出来,撞到何素雪身上,两个人哎哟一声倒地。
何素雪抬起剧痛的右手,发现掌心被尖利的石头擦破皮了,渗出血丝来,还好没伤到肉和骨头,不然定要那人好看。
“梅花!你闭着眼睛往哪里冲!”
“对不起,梅花不是故意的,实是脚滑,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被叫出名字的梅花没有懊恼惊慌,反而很惊喜的样子,她快速伸手去扶何素雪,后者犹豫一下没有拒绝,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
小厮不住道歉,又狠狠责骂梅花,林有文关切地询问小师妹可伤得厉害?师兄给你上点药?
“不用不用,就是蹭一下,不打紧。”何素雪嘟了小嘴瞪小厮,“这高府真是与我无缘,来一回就惊一回,以后打死本大夫都不再来了。”
这话有点严重,堂堂高府,竟被一个小大夫厌弃了,小厮心中也恼火,也不讨好道歉了,将梅花骂走,便冷着脸把人送出角门,并且重重地关上,都不说用车送人的话了。
好在平安车行的车夫是个老实的,还在原地等候,三人爬上去,闷闷不乐地回药铺。
当着林有文的面儿,方灵不好多嘴,林有文向方再年交账时,俩小姑娘回治疗室上药,方灵便贴近了何素雪问:“那个梅花给了你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