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年前娶媳妇更重要,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能治就尽量给娃治一治吧。”
走廊上围观的人也都议论纷纷,说拿得出钱就该治,不能耽误了娃一辈子,再说了,那钱还是娃自己挣来的哩,咋就不给用,做父母的不能太偏心。
除了那个疑似杨家老二的男人不时跟人呛声两句,其余几个都低着头不吭声,加快脚步抬走了人。
伤者走了,看热闹的可没走,就聚在药铺里侃起了大山,这个感叹几句那个愤慨两声,比外面的大集还热闹。
还有那好事者,尾随了杨海一路去,说是要打听打听,哪家包治这么重的伤还低于五十两的。
方再年huā了点时间,一个两个都给劝出去了,妨碍药铺正常营业怎么行,杨海不治了,还有其他人要治哩。
王小九喊来林志通,把弄脏的第一治疗室打扫干净洒上消毒水,面色沉静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何素雪悄悄过来看,发现他搬把椅子就守在治疗室的过道口,手里一本手抄的医书都快翻烂了,他还看得津津有味。
毛永盛一头大汗从后院跑出来,揪着王小九问:“病人哩?咋还不送进去?”
王小九愤然道:“哪还有病人,说五十两太贵了,不肯做,抬别家铺子去了。”
又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告诉毛永盛,后者也是气愤得很,咬牙切齿道:“一会他们要回头,咱就不收!什么人哪,五十两还嫌贵,咱可是平本买卖只赚吆喝哩。”
旁边就有等候抓药的客人问了:“五十两啊,你们真没赚到钱?”
“那当然啊!!”毛永盛和王小九齐声回答,然后两人相对而笑。
毛永盛捅了捅王小九,示意他向客人解释下为什么没赚钱。
手术费、药费、治疗费、材料费、器械损耗,这种计费方式可是小何教的,光是手术器械的天价说出来就吓死人,巴拉巴拉一说,大伙都明白了,原来五十两治一条断腿,真心很便宜啊。
有人可能要说了,那手术器械是军营里的工匠们做的,你们江南药铺没huā钱。
拜托,那只是头一批器械,用了五年多了,损耗都不知道多少了,后面再增添,可都是江南药铺自己huā钱买铁请人家打造的,你以为免费的午餐想吃就有,还能永远吃下去么。
何素雪端着大茶缸子从诊室晃出来,看见毛永盛便问他手术器械准备得怎么样了。
毛永盛就不明白了“人都走了,还消毒干啥,我正准备回去撤火哩。”
“你可千万别撤。”何素雪说道“那家人也不是十分的坏心眼,我估计他们还会回来的,你只管把手术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即使他们不回来,咱们也是要备用一份的,光有一个开腹包不够。”
方再年也说那杨家人可能会回来,毛永盛便进去继续准备。
小何可能不懂行情,但方二掌柜是谁呀,甘州城哪家药铺医馆看什么病是什么价,他老早弄得清清楚楚了,除非遇上江湖骗子,否则没人能比江南药铺更便宜。
几个小伙伴说话间也不避着人,客人们都悄悄记在心头上了,往后家里或者左邻右舍再有类似的病人,直接让抬江南药铺来,因为这里最便宜。
李业春勤快地给何素雪添上半缸茶水,有客人没见过这种茶缸,等她一走,都问哪有买的,怪好看的。
方再年从柜里搬出自己的茶缸子,自豪地告诉人家:“这茶缸子可是咱们小何大夫亲手设计,请兴胜陶瓷铺特制的,市面上可没得卖,只有咱们江南药铺的大夫和伙计们才有。”
“我的个娘诶,那小何大夫不但会治病,还会画画儿哩?这缸子画得真好看啊。”
“诶?你们看你们看,这茶缸上,是不是江南药铺的门脸儿?”
“可不是咋的,真像。”
群众的目光太火热,方再年赶紧夺回茶缸子放回柜里“看看就行了哈,小何大夫说了,人和人的口水不一样,牙刷子、茶缸子和布巾子都不能混用,借用的话就不要说了。”
众人尴尬地讪笑起来,刚才还真有人想喝一口尝尝的。
又一个病人抓好了药,捏着药方来找二掌柜算账,方再年摇了摇算盘,噼里啪啦认真工作起来。
这时,有半大的男娃跑进来,大声叫道:“那个杨海要回来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