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睡之前喝了止痛的汤药,一晚上都睡得很安稳,关有树与何素雪到的时候,他爹正在喂他喝粥。
白花花的大米粥啊,过年时才能吃到的东西,没想到住一回药铺,天天都能吃到,杨海他爹直说五十两花得值。
因为没有牵引床,杨海只能是平躺,用一床薄褥子折叠垫高伤腿促进血液回流,关有树亲自换了药,渗出的血水比较多,伤处微微发热也肿得厉害。开放性骨伤抗炎是个大难题,关有树与何素雪心里有些担忧,回去找来大师兄一起商量,换了药方,加大剂量,每隔两个时辰就喝一碗,哪个伙计在病房值班就哪个负责熬药。
药铺现在虽有六个伙计,实际能派上用场的,只有毛氏兄弟和王小九,其余三个新来的还得带带。
何素雪就跟方再年商量,把伙计们分成三个组,以老带新,每组轮流在病房值班一天,不值班的白天到铺子里帮忙,晚上可以休息。
“咱们的人还是少了啊。”何素雪说道,“还得想想法子,多招些伙计,将来毛永盛和王小九学成了大夫,也得有人接他们的班不是。”
铺子生意那么好,伙计们抓药忙不过来,方再年常年累月站在柜上收钱记账,也有些吃不消了,他也想有人帮自己一把,可这药铺收人不像别的铺子,特别难,因为要求特别高。
方再年掰着手指头跟何素雪算:“要会识字,要会识数,还得性子好人本分,还得聪明好学,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就林志通他们仨,还是千挑万选才出来的。”
何素雪不信,“什么千挑万选,千挑万选会全部是军户子弟?再年哥你蒙我呢。”
方再年尴尬地摸摸鼻子,“这不是东家他想照顾下同袍嘛,林志通他们的爹,都曾经跟东家是那个,嗯,战友哦。”
何素雪笑道:“我没有说军户子弟不好,相反,我觉得很好,他们中间多少认得几个字,知法守礼,有些想挣军功当军官的还下力气读过几年书。可僧多粥少,抢不到卫所上哨名额的娃还是有很多,不少军户都是几个儿子轮流值同一个哨位,出头之日遥遥无期,我看咱们再宣传宣传,找一批家里儿子多的,对学医感兴趣的来。”
方再年哪有不应的,两人决定等常得贵一回来,就向他提建议。
马上就到时间开铺子了,可今天何素雪有件大事要做,跟方再年谈完事就先回了右院,把院门关上,灶下生了火,洗了苞米馇子下锅煮。
本来苞米是要上蒸笼蒸的,可为了保密,她没问焦婶借蒸笼,下锅煮也是可以的,就是水分要把握好,苞米熟的时间锅里不能有太多水。
锅一开,苞米的香甜味道就飘出来了,毛永青鼻子多灵呀,很快就来敲门,“小何!你在煮什么!”
何素雪暗暗可惜,这娃的毛病还没彻底改好,闻到吃的就坐不住了。
她早就计划叫毛永青帮忙的,他好吃是不假,可他嘴巴紧,叫他做什么都不会往外传的。
她把毛永青放进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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