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鞑子的战马,可是膘肥体壮的草原良驹,大伙一看就眼冒绿光,江南药铺缺啥,就缺马了。
“我怕惊动了鞑子,只拴了一半,另一半全放掉了。”赵本真很不好意思地说道,眼前的马头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
赵本真又举起一根食指晃了晃,“这个数都不止。”
何素雪惊呼起来,“你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赵本真拍拍身上的皮甲,“我先摸了暗哨,换了他们的衣裳,然后在他们的汤里下了药。可惜药少了点,效果大打折扣,马才拴了一半就有人醒了,好在你们来了。”
何素雪恍然的哦了一声,“难怪觉得你这身衣服好奇怪,原来是鞑子的。”
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解缰绳,赵本真一直牵着一匹特别高大健壮的黑马。
马群因为火光有点焦躁,但还算老实,被人往没火的地方一带,都安安静静地跟着走了,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战马,知道火场那边不能去。
解出几十匹马,毛永青看看天空,就说时间到了,然后看见火场里冲出两队人马,每人手里都抱着一些东西。
“不错,自己去挑一匹马,速度跟上。”赵本真对冬生说着,翻身上了大黑马。
大黑马缰绳被拉紧,扬脖咴哩哩一叫,马群骚动起来,何素雪有理由相信,大黑马是这群战马的头马。
又等了一分钟,人都从树林里牵马出来了,赵本真和关有树把多余的马每人分一两匹带着走。
马没分完,北风吹来擂鼓一般的马蹄声,和声调奇怪的怒喝声,众人不用催都翻身上马狂奔,剩下的马能跟就跟,不能跟也不管了,再磨蹭,有没有小命回去都玄。
冬生抢了几个马位,与赵本真并驾齐驱,俩人对地形都很熟,基本上路线定的一致,后面的人只管牵马跟着跑。
跑着跑着,大路变成了小路,一会又变成大路,各种拐弯折腾。
身后越来越安静,冬生和赵本真放慢了速度,往树林里一钻,上山了。
正是来时走的那座大山,翻过去不远,就是古家村,再过去,就是城北大营。
天色蒙蒙亮,一行人从古家村的村口路过,何素雪特意看了两眼,村子里死气沉沉,连鸡叫都听不到,估计人都跑光了。
冬生勒住马头,对赵本真说:“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我带小礼哥去七里屯,这些马和东西要慢慢运回去,一家伙进城会被收缴。”
赵本真挥挥手,“去吧,一人多带一匹,剩下的我牵回营。”
二十八条好汉朝着一条小路走了,何素雪站直喊了声:“早点回去处理伤口!”
冬生没有回头,举起右手摇了摇,表示听见了。
赵本真跳下马,折了一根树枝,把冬生等人的痕迹扫了扫,走在队伍后头的邓小礼发现他的动作,也叫手下人折了树枝拖在马屁股后面,一路走一路清扫,赵本真见着,停止了动作回到马上,继续赶路。
这时,六个人手里各牵了五六匹马,不敢跑太快,出了古家村就上了官道,这才开始加速。
只是,没跑多久,迎面就来了一支骑兵,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何将军骑在马上,甲胄包裹着他健壮的身躯,露在外面的脸孔却有些憔悴,看赵本真的眼神是恨铁不成钢,“跑呀,怎么不跑了,跑出去了还回头干啥,咱们营里不是容不下你了吗?”
赵本真跳下马,朝何将军行礼,“见过将军,本真没有跑,杀贼去了,这些马聊表心意,让将军费心了。”
何将军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杀贼去了?杀了多少?”
何素雪抢着答道:“何大叔,我们杀了鞑子整个前锋营哩,嘿嘿。”
“哎哟喂,原来是小何呀,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啦?大叔都认不出来了哈。”
何将军熟络地跟何素雪打着招呼,那个欢喜的语气和表情,把底下的将士搞懵了,将军这是什么节奏?不是捉拿逃兵么,怎么演变成认亲大会了。
何素雪笑嘻嘻地从背包里拿出手帕和水囊,倒了点清水打湿手帕擦脸,“不好意思啊,脸有点花,何大叔认不出来不要紧,您认咱们的军功就成了。真真的一个前锋营哩,您派人去瞧一瞧就知道真假了。”
何素雪一再提及鞑子前锋营,何将军没法忽略了,指了尖兵去查探,又派人回营报告国公爷,同时语气沉重地告诉赵本真:“西北军的头头脑脑齐集大营,你得心里有个数。”
赵本真傲然一笑,“本真,无愧于天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