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何素雪暗暗嘀咕着,朝门口看了看,师傅大人终于姗姗来迟,忙绕过秦玉美,又请武兰妹借过,挽了常得贵的胳膊走进病房。
秦晓月的视线一落在常得贵身上,就拔不回来了,她缓缓起身,娇羞无限地偏脸微笑,“阿贵,好久不见了,京城之行可还顺利?”
常得贵想着离京之前老仆常福的谆谆教诲,心神微动,脸上也带了点笑容,“挺好的,你呢,这次又立大功了吧。”
“哪里有功呀,我爹我哥,都不肯让我离开大营,还不如仁和哩,好歹他还带着辎重营出去溜了一圈。”
在常得贵面前,秦晓月不知不觉间表现出女儿家的娇嗔,眼波流转,媚态横生,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罗刹吗?分明是颠倒众生的国色天香嘛。
常得贵心里大叫不得了,疯婆子笑起来居然这么好看,是不是,可不可,考虑一下下,就是她了?
何素雪斜眼瞧见常得贵痴迷的目光,知道事情成了大半,转过头去朝武兰妹打眼色,准备打包嫁妆吧,赶明儿咱就请媒婆上门提亲去。
至于旁边那个咬牙切齿的小屁孩,谁认识她谁呀,边去,姐心里高兴,今天就不修理你了。
“师傅,请少将军移步去中院喝茶吧,今晚留下吃个便饭好吗?厨房好像有鸡。”
“对对对,去喝茶,吃鸡。”
常得贵想抱美人归,说话都没条理了,扭头偷笑的大有人在,秦晓月脸红得跟战袍一个颜色了,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何素雪立刻戳了戳师傅胳膊,“少将军答应了,徒儿这就去通知焦婶子备酒席。”
“好好好,快去,快去。”常得贵像轰小鸡仔的,把小徒弟往门外赶。
郁闷,不会有了师娘就忘了徒弟吧。
武兰妹最后走,走之前递给赵本真一个精美的荷包,“收下吧,每个伤员都有。”
赵本真揪着荷包晃了晃,扔了回去,嘲讽地说道:“武校尉是不是搞错了啊,我这又不是战伤,是被军法打的,这样都有奖,那大伙还打什么仗呀,直接打架就好了嘛。”
武兰妹给了个“算你聪明”的眼神,把荷包往袖中一塞,走人。
到了中院,秦玉美把武兰妹拦住,低声问:“他收了么。”
武兰妹从袖中掏出荷包,拍到对方手里,“没收,还讽刺了一通,哎哟喂,羞死我了都。”
秦玉美可听不出武兰妹的言外之意,只知道她送的礼物被那个人拒绝了,“哼,不识好歹的东西,不收更好,咱现在还看不上你了,丑八怪。”
武兰妹悄悄与秦玉美拉开距离,谁知道蠢病会不会传染呀,还是离远点好。
常得贵与秦晓月相谈甚欢,晚饭时又坐在一张桌子上推杯换盏,看着俩人眉来眼去,郎有情妹有意的,又有何素雪在旁边推波助澜,于是林有文私底下也和武兰妹接触了下,商量提亲事宜。
师兄妹三人觉得吧,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实在不能再拖了,武兰妹悄悄通了个气儿,常大夫再不下手,老公爷就要把少将军打发回京随便找个人嫁了。
因为秦玉美在,何素雪没有参加宴席,打了两碗饭菜,端了一碗鸡汤,到赵本真的病房去吃。
两人隔着小炕桌,吃两口就对下眼神,别提多甜蜜了。
吃完了饭,何素雪觉得赵本真好像不高兴,问他怎么了。
“你都不像从前那样夹肉我吃了。”他失望地说道。
“噗!从前那是我不爱吃肥肉,只好找你转包,今天没肥肉呀,怎么给。”何素雪把鸡汤推到对面,“哪,这个给你,一定要喝完哟。”
赵本真端起鸡汤,眉开眼笑的样子让何素雪觉得其实他还没长大,怎么还撒娇哩。
忽然想起从前在网上看到过一句话,说:在女人面前,男人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希望得到女人的关心体贴与宠爱。
想到这里,何素雪掏出手帕,探身过去帮赵本真擦了擦嘴巴,他先是愣住,然后笑得很开心。
诶?网上说的是真的,他果然表现像个满足的孩子。
不知张有福和王石头是钻了狗洞,还是钻了掏粪车,隔了两天就送了个玉质胭脂盒给赵本真,里面不但有雷三石的解药,还有一块丝绢。
丝绢上用蝇头小楷罗列了一些事件,有时间地点还有人证,矛头指向刘升华,全是他吞并军田虚报人头冒领军饷的罪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