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依。
洛醺拍了下女儿的脑袋:“这也哭,若不是怕你爹心疼,我真想好好捶打你一顿。”
白老爷子急忙把筷子还给若萱:“来来,宝贝孙女拿给爷爷。”
若萱随即破涕为笑了,把筷子重新递到白老爷子手里,仍旧没脱离奶声奶气:“爷爷,吃饭。”
老爷子呵呵笑着:“好好,想我独来独往小的溜快一辈子,老了老了儿孙满堂,这是我悬壶济世半辈子赚来的福气。”
洛醺夹起一块肉放到老爷子碗里:“干爹,是我从小到大善良赚来的福气才对,没有你这身医术,从香港到上海,我们母子三人只怕要沦为乞丐了,您在我心里和那个叫洛天的人没什么区别,都是我的爹。”
白老爷子呷了口酒,开心道:“我可比不得你亲爹,他是做大事的人,听说官位一路飙升,现在更了不得,但是也更忙,所以他忙我才能白白捡了个女儿,还有孙子孙女,颐养天年,让他老洛眼馋去吧。”
提及父亲,洛醺倒是能经常听到他的名字,都是从某某方面悬赏买他的项上人头的,担心是一定,但也为父亲骄傲。
一直没有沈稼轩的消息,她心里堵的慌,也吃不下饭,想去喂女儿,小家伙推开她的手,嘟囔一句:“萱萱,自己吃。”
女儿这要强的个性像极了沈稼轩,筷子都使不好,费力的夹起一点点菜叶,费力的塞进嘴里,就是不让洛醺喂。
“闺女,要不,咱也登报找女婿吧。”白老爷子建议。
“干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顾虑。”洛醺叹口气。
白老爷子摆摆手:“闺女你没明白干爹的话,我的意思,东北的胡子不是时兴用黑话对暗号吗,你也可以。”
黑话?暗号?洛醺若有所思。
皓暄突然醒悟过来:“醺娘,登报之时你就写一些你懂爹也懂的,她一准知道是你在找他。”
洛醺愣愣的呆了半晌,也终于被启发明白,一拍桌子:“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此时她甚至已经知道该怎么登报了。
大喜过望,一直没有胃口今晚竟然连吃两碗饭。
大二天大早即起床,让皓暄看着妹妹并陪同白老爷子坐诊,她一个人找到颇负盛名的“字林西报”,此报发行量大,并且经常对时事问题发表看法,所以洛醺想,沈稼轩喜欢读书看报又关心时事的必然会购买,也就能看到自己登载的东西,也就知道自己在找他。
找了报社的相关负责人,人家问她登商业广告还是寻人启事。
洛醺想了想:“就是一首歌。”
对方颇感诧异,看她穿戴打扮虽不是穷人却也并非豪奢,闲着无聊登一首歌这却是为何?问她,她也不说明原因,总之自己花钱你们办事。
对方想想也对,管你是干什么用,给钱即可,这是报社的宗旨。
于是,她用了不菲的价格,购买了报纸角落的版面,登载了一首歌——
夜风敲击西窗的孤独
烛影抚过脸庞
寸寸相思成灰烬
柔雪落落伤
寒鸦哀啼在梦你的夜
孑然无法成双
声声道不尽心事
指尖冰冰凉
这首歌是她去奉天读书时,当时身为奉天市长的沈稼轩为了掩护洛秀才的同志方玉致,而与方玉致假结婚,她伤心欲绝离家出走,因为卢丹的关系而躲在歌舞酒楼“蝶恋花”的后台,那个歌后阮燕春因为吸入花粉倒了嗓子,她为了救场,也为了和沈稼轩告别而登台唱了这首歌。
这首歌她想沈稼轩一定记得,也明白自己的相思之苦。
因为是不起眼的一个角落版面,报纸临时挤出来没费力气,所以第二天这首没有署名甚至没有说明任何用途的歌词登载在报纸上,随着报纸走入千家万户,很多人还奇怪,不知这几句凄凄婉婉的话究竟是干什么所用,说是广告没有标题,后来大家一琢磨,一定是报纸空出这么点地方实在没什么可写的,就弄了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糊弄。
然而,这首不起眼的歌词却同时让两个人震惊,一个,当然是沈稼轩,一个,却是久未出现的孔至尊,当年洛醺唱这首歌的场地就是他开设的歌舞酒楼“蝶恋花”,他当时在场,虽然没沈稼轩记得那么清晰,却也知道这与洛醺有关,而他,现在混到了上海,且是风生水起,他立即找到报社,询问这首歌词版面的购买者。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