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种小事简直可以忽略不记。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当然,沈墨言觉得自己绝对不是被气死的那一个。
握在玻璃酒杯上的指慢慢收紧,唐绎琛眼风扫过对面的男人,扉薄的唇边勾起一道弧度,说话的语气里隐着几分冷冽,“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轮不到别人置喙。”
“确实。”裴少谦轻笑一声,以很随性的姿势靠在身后的靠背上,“那么,我在这里也要宣布一下,我从明天起将会正式追求顾念。”
唐绎琛脸色顿沉,俊美如斯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神情透着丝丝森冷之气,“裴少谦,你这是蓄意报复?”
裴少谦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邪肆地扯起唇角,说出的话,字字杀机,“我没某人那么无聊,无聊到为了报仇,可以出卖爱情。”
‘啪!’
唐绎琛握在手里的酒杯竟然被生生捏碎,掌心被玻璃碎渣扎到,有鲜血流出,可是他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心头,涌上一股无法宣泄的暴躁。
没错,裴少谦说的话都没有错,所以他无从反驳。
他确实是那个为了报仇,而出卖爱情的人。
沈墨言看到他手上扎着的玻璃碎片,立即大惊小怪地囔了起来,“呀!绎琛,你的手流血了。”
当然咯,他故意叫得这么夸张就是想缓解一下这两个男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要知道,他们两个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他可不想让他们闹到大打出手的地步。
说实话,不美好的记忆,五年前有过一次就够了。
原来以为他们都已经放下心结,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他也拿捏不准裴少谦说喜欢顾念,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情真意切。
是虚情假意,很危险。
是情真意切,很可怕。
总之,不管是哪种情况,都相当难办。
唐绎琛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坐在对面的男人,薄唇冷冷勾了一下,“死不了。”
沈墨言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们两个坐在一起,想了想,决定从稍微容易下手一点的人开始游说,“少谦,我看咱们今晚的聚会就到此结束吧,改天再喝?”
裴少谦抬腕看了下时间,神色轻淡,“也好,我明天还要上班。”
他说着,从座位上起身,侧目扫一眼僵坐在那里的唐绎琛,又道,“我要么不谈感情,要么对感情就是全身心的投入。五年前,我已经让过你一次。今后,我不会再做逃兵。”
他在得知顾念离过婚后,也已经明确地询问过了,她丝毫没有与前夫复合的意思。而他又很欣赏她的个性,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做拱手相让这种事?
有些男人得到手太容易,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珍惜,不是吗?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目送着他远去,沈墨言收回视线,看向唐绎琛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绎琛,要不咱们也回去吧?”
“你先回去,我想再待一会儿。”唐绎琛轻睨了他一眼,重新拿来一个没有用过的酒杯,重新替自己倒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