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禁卫军本来就所剩无几,开弓岂有回头箭?军官知道无论如何都要冲出去,否则拖延下去只会把禁卫军消耗殆尽,那时就算能够冲抵壕沟,也没有足够的垫脚石让皇帝能够离开,更不用说阻挡随后的明军追击。“冲!”禁卫军军官大喝一声,就要发起攻势。“杀!”侧后突然传来急骤的马蹄声和齐声的呐喊,惊愕的禁卫军回头望去,看到有一排明军骑兵整齐地从弧形的明军战线尽头显现出来。在发出这声大喝后,明军维持着齐整的一长排队列,向着禁卫军缓缓加速而来。“杀!”明军整齐地发出了第二次呐喊,邓名亦在队列之中。见到出营的禁卫军发起攻击后,邓名立刻把指挥权交给了周开荒,带着三堵墙赶往战场——那时禁卫军的突围意图已经暴露,而明军还未从兴奋中恢复过来,邓名生怕功亏一篑,就亲自带队出来拦截。三堵墙战士在战线的后方游动了一阵后,将旗指示有一大队禁卫军绕过了营门的正面,向东北方向赶去。见到这个旗号后,邓名断定皇帝在其中的可能性很大,就立刻带队向这个缺口赶来。当禁卫军先锋开始下马步战时,此处的明军军官们都断定这足有好几百人的禁卫军是危险和重要的目标,马上下令两翼包抄;邓名带着三堵墙从战线的缺口中奔出来,从步兵的背后一直绕到了禁卫军的侧后,然后就发起了列队冲锋。远处营门上索额图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皇帝的队伍,他看到明军骑兵出现后,急切地想警告皇帝身边的卫队,但却已经来不及了。与李国英那一战不同,经过长期训练的明军骑兵加速更慢,但没有过早提速让他们的双排队列更加的整齐,一直到很接近禁卫军侧翼的时候,明军的马速才提得较高,但仍不像传统骑兵冲击时那样肆意地提到极致,而是在高速冲击的同时始终注意保持着队列。三堵墙横着撞在禁卫军的右翼上,清军和李国英标营曾遇到的形势相同,完全没有速度而是原地挨打,而且还是侧身迎敌;不同的是,明军的阵容比李国英部下遇到的要更加紧凑,每一个禁卫军碰到的不是两把几乎同时砍来的马刀,而是三把同时抵身的利刃。右翼转眼就被打得人仰马翻,明军的冲击速度稍微慢了一些,三堵墙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不是像传统骑兵那样提速,而是反常地减速以继续保持阵型,乍一看就好像是如墙而进的步兵战线。虽然明军的骑兵没有传统冲击时的速度,但成排压过来的气势却让身经百战的禁卫军统领都在瞬间产生手足无力之感,面对同时从正前和两侧挥过来的寒光,他的战斗经验起不到丝毫作用,不知应该如何抵抗。两把刀一先一后自上而下地劈中了禁卫军统领的脸部,左面的刀砍中了他的脖颈,右面的砍在了他握剑的右手上,统领闷哼了一声就栽落下马。“这……”三道寒光扫了过来,顺治双手握着缰绳,身体和手臂都僵硬了,嘴张开发不出声音,直到被敌人的武器击中时,他才突然吐出一声:“朕……”“……是皇帝。”这三个字永远地留在了顺治的胸口里,因为他的喉咙已经断了。邓名、任堂和张易乾并驾齐驱,刚才他们三个人的武器同时击中了一个明显吓呆了的敌人,别的禁卫军至少还拿着武器,这个敌人却呆呆地骑在马上,空着双手,直立着身体,甚至连一个躲避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雏儿。”这个念头在任堂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本来是作为一个预备指挥官跟着邓名一起离开将旗,但禁卫军人数不多,对战线形成压力的地段也没有几处,最后他就干脆加入了骑兵冲击阵。在四川的时候,他和其他几个少校都亲自参加过三堵墙的训练,这也是一种在高级军官中进行经验推广的方式。刚才面对那个连反抗动作都做不出、甚至不懂得应该屈身躲避的敌人时,任堂距离他最近,处于居中的位置,他一刀就割断了对方的咽喉;张易乾也击中了对方的前胸——如果中央的攻击被敌人挡住,张易乾的一击就属于补刀;而邓名在队形中所处的位置,任务是掩护中央攻击手——也就是掩护任堂。因为这个敌人的右手上没有任何武器,邓名就轻松地挥了一下,砍中了敌人握着缰绳的右臂。这样的菜鸟敌人,不会给己方构成丝毫的威胁,就算不杀他也是俘虏的命,任堂在一眨眼的工夫里就在心里得出了结论:“没有丝毫价值的目标。”不过任堂也没有时间继续考虑,只是眨一下眼的瞬间,新的目标已经近在眼前,这次轮到任堂掩护张易乾了。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