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邓名轻轻地哼了一声,当然他和王明德都明白,如果清军将领真敢这么做那么就意味着撕破脸了。“王副将说,他手里还有好多提督刚刚给的释放券,之所以提督的这纸片有用,就是因为邓提督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王明德冷静地分析道:“末将没有杀害贵军将士,就算烧死了几万清军,提督也不会为了他们就食言,不让王副将用释放券赎买我们吧?”“王总兵你好歹也是一方大将,”邓名注意到旁听的分赃会成员都开始不安地轻轻扭动身体,算是明白当初周培公带着张长庚的两个心腹来和自己谈判时有多憋屈了,他不得不放缓口气:“怎么用这种混混手段?”“什么是混混?”王明德不解地问道。“嗯,我失言了。”邓名这才意识到对方大概没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这是天津清末的一种社会无赖,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常常靠自残来威慑对手,割下自己的耳朵什么的,极端的甚至卸下一条胳膊下油锅。“我当初确实答应王欣诚将军,五个辅兵抵一头牛,但那时情况紧急,我急于达成协议,和眼下的局面不可同日而语,再说我也没有把所有的俘虏都算,只算了一半也就是六千人。”“但那时王副将没有机会把无甲兵圈起来放火,他不帮忙邓提督也能抓到六千,眼下我们这边情况也不一样啊,我们一把火绝对能把六万清军都烧死。”王明德指出这点后,也决定稍作退步:“如果邓提督觉得我们的方案不妥,那不知道邓提督有何打算呢?”邓名沉思了一下:“我不俘虏你们,日后承认你们是自行突围的,你们的盔甲和武器也都可以带走,被靖国公俘虏的亲兵我也还给你们;此外我再给你们两千张终身有效的释放券,将来还借给你们足以运输盔甲的船只,分手的十五天内我们彼此不互相攻击。这就是我愿意拿出的全部——你们如果不同意的话,我送你们回营去放火,不过这六万清军要干的活,以后就只能由你们来替我干了。”王明德、胡文科和满洲都统交换着眼色,最后王明德一拍大腿:“成交,就这么定了!”“且慢,还有一条,我需要你们在忠县呆上一个月,然后再抢船突围回去,”邓名突然意识到,如果仓促放这些清兵回去,那对他洗劫重庆周围的军屯还会是一个障碍,起码增加了明军行动的风险:“这一个月的粮食我可以提供,保证吃饱不过别想吃得多好;如果你们想加菜我们可以用银子或者我的释放券来结算。”见王明德还有犹豫之色,邓名补充道:“川陕总督带兵突围了,你们断后,你们回去的比总督还早不合适吧?”“提督大人能不能让我们商议一下?”一直没有说话的满洲都统突然出声道。“当然可以。”邓名下令把三位议和代表带去另外一件帐篷,让他们在其中商议,还让他们带来的卫士在外面放哨以证明明军并无偷听的打算。“总督大人危矣。”一进门,满洲都统就叫起来:“重庆危矣!”邓名不允许他们立刻离开,那只能说明邓名有继续进攻重庆的意图,李国英丢盔弃甲地跑进山了,而王明德的五千披甲以及李国英的装备都扔在这边,说不定明军乘船抵达重庆城下的时候李国英还没有回去呢,就算回去也没哟盔甲用。“不错,都统大人高见。”王明德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邓名的用心已经暴露无遗,重庆称得上是危在旦夕。“幸好我们察觉到了邓提督的意图,现在还来得及补救。”胡文科很清楚王明德和满洲都统到底在担忧什么,他立刻拿出了自己灵机一动想出来的方案。……“提督大人,我们要求增加一项条款,那就是无论这一个月内您是否打下了重庆,都要放我们突围,而如果拿下了重庆,那就得派船送我们回保宁,而且在我们进入安全地区前不得攻击我们,即使超过了十五天也要井水不犯河水……”胡文科的这个方案得到了两个同伙儿的一致赞同,如果李国英被邓名消灭,重庆被邓名拿下,那他们当然需要更多的互不侵犯时间:“如果您甚至拿下了保宁,那就得送我们去汉中;时间延长到一个半月……”“没问题。”邓名点点头,双方就此达成了协议,很快明军就会派出部队接受清军的营地,而甘陕绿营向明军移交防务后会移居到另外一座营地中,明军除了送粮草外不会无故靠近。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