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东西要掉下去了。”王明德急忙往盔甲的下摆一瞧,发现一张释放券露出了大半张。刚才出门时太紧张,他匆匆把自己的永久释放券揣进怀里,气急败坏地领着亲兵跑过来——既然是邓名来了,那绝对不可大意,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自己的营地,这张释放券还是得贴身藏着才放心。那张漏出来的释放券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王明德急忙把它抓在手里,重新揣进了怀中。李国英这才收回了目光,带着大伙儿一起观察明军的动静。“王帅,这样不好吧,东西要是掉了怎么办?上面没有名字,别人拾到了也不会还啊。”趁着李国英距离比较远,胡文科又小声地提醒了一声。王明德点点头。他收起自己那张永久释放券后,探手入怀摸索了一番,确认其它大叠的释放券都在,好像没有掉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听到胡文科的话后,王明德一只眼盯着前面的李国英,微微侧头小声向胡文科请教道:“胡将军有什么好办法么?”“我所有的里衣都缝上了一个内口袋,不大不小就是用来装释放券的,”胡文科毫不藏私,小声地介绍起了自己的先进经验:“这个口袋只装释放券,不装其他的东西,从来不乱掏,绝对不会丢!”“好办法,好办法。”王明德由衷地赞叹道。远处的明军战舰放下了几只小船,每条船上都运了几匹马和几个骑兵。这一小队斥候上船后,在周围转了一圈,然后向明军的舰队发回了旗语,接着重庆就看到明军船队放出了更多的小船。看到明军一共只放出了二、三十条小船,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明军并没有大举登陆的打算,不然就应该把所有的小船都放下,在第一时刻就送上来足够多的士兵。夔东军是在浮屠关西面登陆,整顿好营盘后才大举向重庆逼来,而川西军就大模大样地在金汤门下船。不过清军并没有出去攻击他们的打算——这批明军都是带着马来的,人数看上去也不是很多,在他们撤回江边上船以前,追上他们的可能性很小。再说对面是邓名,在他态度不明的时候,为何要去招惹这个魔头惹他不愉快呢!“明军的船只并不多,船只也不大,”王明德挤上前去,煞有介事地分析道:“他们不是来进攻我们的……”李国英忍不住又瞪了王明德一眼,因为他听到大清的总兵居然称呼对方为明军。不过其他人包括孙思克在内似乎都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不少人还纷纷点头,觉得王明德分析得很正确。就在大家心中一块石头就要落地的时候,一个眼尖的将领突然尖叫起来:“看,那个人就是邓名邓提督!”虽然看到船上有三堵墙的军旗,但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三堵墙的骑兵来当使者,没想到邓名居然也离船上岸了。本来还想附和王明德的众将一下子转了口风,他们指着那些明军小船嚷嚷起来:“别看船不大也不太多,可是上面坐满了明军啊!”用几十条可以直接靠岸的小船运送一百多个骑兵,当然显得有点挤,王明德也深有同感:“是啊,明军确实比乍一看上去要多得多。”站在地面上活动了一下腿脚,邓名就带着一百二十名卫士策马直奔重庆的金汤门,他们远远地就望到了李国英的大旗。邓名在一箭之地外停住,向着城上高呼。城墙上成千上万的士兵屏住了呼吸,只听见邓名的声音远远传过来:“请李总督出来答话。”李国英不想与邓名隔着一箭之地叫嚷,现在他自觉有些中气不足,就让高明瞻过去问问邓名到底想干什么。“喳。”高明瞻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城头,一句“邓提督别来无恙”的问候差点就脱口而出,但他总算还有些急智,在话到嘴边的时候生生吞了回去。“邓名!我军不降!你死了这条心吧。”高明瞻慷慨激昂地大叫起来:“我军万众一心,誓与重庆共存亡。你休要小瞧了我们。我劝你还不如就此退兵,免得在重庆城下血流成河。”站在万军之中和坚城的城头,高明瞻斗志昂扬地冲着前方的一百多个明军骑兵狂喊了一番,自认为说得不错,趁着间歇回头看了川陕总督一眼。高明瞻发现其他人都神色如常,还有人默默点头,显然都认为自己说得不错,只有李国英恶狠狠地瞧着自己。“总督大人为何生气?”高明瞻脑海里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定是总督大人担心那几个豁口吧。”想起城西北那三个还没有补好的大口子,高明瞻的肝尖也颤了一下:“邓名!不要以为城墙塌了你就有什么机会!我们在城里修了五道护墙,还有十万大军,你要是……”高明瞻本想说“你要是有种就来攻打一下试试”,但素有急智的高明瞻又是在话到唇边的时候意识到不妥,急忙改成了:“我劝你还是退兵吧,我们就是把仓库都烧了,也不留给你!”“住口!”李国英忍无可忍,终于在背后怒吼了一声。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