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李老妪也就偃旗息鼓了不再去和别人吵闹。
“大娘,我今日可是有好事带过来的”杏珍靠近李老妪身前。
“好事,什么好事,你别跟我说又是给立秋说亲事?”李老妪看着杏珍,上上次来也说帮立秋说亲事,只那男方,是个只有一只眼的半瞎子,再上次,又说是来说亲事的,这次倒好,瞎子是没有了,却是个只有一条腿的瘸子,自家立秋再不济,可也是清白身子的黄花大闺女,名誉是受了些损,可若是以后寻了人家嫁得远远的,也不是不可能的。家中三个丫头,李老妪独对立秋是还有几分怜爱之心的。
“大娘,不是,这次不是给立秋说亲的,你也知道,就眼下立秋这情况,好人家哪要她,那些个不好的,你们家又瞧不上”杏珍说这些话的时候全然不顾及李老妪越来越黑沉的脸色。
“大娘,我是帮你家立冬找着好人家了,那家呢,是镇上的,听清楚了,是我们这镇上的,人家那孩子才刚满周岁,算命的给那孩子算得一把好命,只说那孩子火旺的很,以后必是当官的命,只眼下小小年纪火气就这般旺,须得找个大他六七岁的女娃才能暂时压住旺火,不然,小小年纪可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旺火,这不,我有一亲戚正好在镇上做个小买卖,刚好听说了这事,就传与了我知道,我这不想着你家立冬年纪正合适么”,杏珍嬉皮笑脸的看着李老妪。
“滚,滚,以后不要再上我们家来了,若不是你,我家立秋也不至于在村里被人说得这么不堪,你祸害了我家立秋,现在又来祸害我家立冬,你存的什么心思,什么狗屁亲事,不就是童养媳么,你也有闺女的,你闺女年纪更合适,你怎的不让你家闺女给人作了去,滚,快滚”,李老妪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火气大。往日这杏珍同着李老妪还是颇为谈得来的。
杏珍冷不防的被着李老妪操起的扫帚扫到了一下,吓了一跳,这死老太婆发什么神经,童养媳是童养媳,可也不瞧瞧立冬上头,一个姐姐被卖了当丫鬟去了,一个姐姐眼下又有些疯癫,就立冬个正常的,还指望日后找什么好人家,有人家要就不错了,自己好心好意来,反倒招骂招打了。
“不识好人心”杏珍怕李老妪的扫帚再度落了下来,嘴里骂着死老太婆忙急急的往外走。
“这是都欺负我们家啊,都欺负我们家啊,天哪,我做了什么孽啊......”李老妪坐地嚎啕大哭起来。
李氏默不作声的出来,也不劝也不扶地上的李老妪,由着她哭闹。
“大姐,走吧,我们回去了”,立冬拉起还在地上边挖边吃野菜的立秋。
立秋慢慢站了起来,嘴边沾着些泥土,双眼无神,原本一头秀发黯淡无光粗糙发黄。
立冬从着立秋手上接过空篮子,伸手牵住立秋一只手,拉了立秋就往山包下面走。大姐这个样子已经持续好久了,每日里总是不和人说话,你若和她说话她也不理,只会双眼空洞的看着你。村里人包括阿公阿婆还有爹都说大姐傻了,可在立冬心里,觉得大姐不傻,大姐只是心里难过没出诉说罢了。
立冬很想找了阿婆要些银子带了大姐去镇上找个大夫瞧瞧,瞧瞧大姐到底是傻了还是没有傻,可每次跟阿婆开口,反倒是钱没有,自己挨了顿骂。立冬还想去找二姐,二姐自开口说话后,是个心里有主见的,可去了程庄好几次,次次都吃了闭门羹,见不着人不说,每日都被人当叫花子似的驱赶,只有不多的两次,碰着王管事了,可王管事让着自己不要去打扰二姐。
“立冬,你姐她.......”李福清在村口碰到正往村里走的立秋立冬两姐妹,看着呆滞的立秋,李福清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到底是自家亏了她。
“我姐好得很”,立冬重重回了句,拉了立秋直接往前走,往前,立冬是很喜欢这个福叔的,可自从他家拒绝了大姐的亲事后,立冬就恨上了他们,要不是他们家大壮,大姐也不会这个样子。
李福清看着离去的两姐妹,心里的歉意更甚,过得几日,大壮的亲事就要结下了,只希望到时候,立秋不要再受更大的刺激。这事怎么也都是自己家对不住这丫头,李福清也不是没想过让大壮娶了立秋,只家里那婆娘及大壮自己的态度,只能令得李福清也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