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说话吗?你等着,我去喊大夫,乖啊”,努力挣脱他的手,哄孩子似的哄着他。
弯弯柳叶眉,小巧的鼻翼因着使劲挣扎而急促的扇动........程彬笑了,睁开眼便笑了。
“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喊张叔他们”,对上他幽深的黑眸,立春心里一紧有些想逃的感觉。
“我的头好痛”,程彬自然能窥破她的心思,自己是病人,病人是需要照顾的,她当然是不能逃掉的。
“哪里痛,我去喊大夫”,立春下意识的便以为他是因为伤口痛。
“不用喊大夫了,现在是什么时辰?”,房中点了两盏烛火,很明亮,程彬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你昏迷有二个时辰了,时辰倒还不晚,只你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你担心呢”,立春总算是将手挣脱出来了。且快速起身到外头旁边房间通知了张常生,立冬和付清自然也是没有睡觉的,听得程彬了,立冬忙去端了煎熬好的汤药送了过来。
忙碌一番,确认程彬再无大碍,众人总算各回各房各自歇息。
第二日,因着程彬头部受伤受不得马车颠簸,而他又是因着和救立春才受伤的,如此一来,立春自然不好撇下他而独自前行离开,只好让了立冬跟着付清二人一起先往通江镇回去,而张常生见着程彬神色好了许多,心中便也放了心,此时正是给他二人留独自相处的大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没眼力见的留下碍程彬的眼,但也不好就马上离开,在小镇上再多住了一日,到得第三日便找了个借口便让了马车夫先载了自己回通江镇。至于程彬,自然让着立春照顾了。
熬药,换药,任药气熏天,立春一句怨言也没有,尽心的伺候着程彬,反正这伺候他的活儿也不是第一干,加上他是为了自己才如此,心中倒并无一丝不情愿。只是天气炎热,程彬虽是醒过来了身子也无大碍,可到底是撞破了头,身上也擦伤不少,这天气一热,浑身便是痒痒难受,前两日本就是泥泞浆水里头泡出来的,张常生也只是在临走前简单给他擦洗了一下。到得现在,不说身上有多脏,但立春或多或少的闻到了些异味。
立春能闻到,程彬自己自然也是闻到了,这一来,同立春相处便有些尴尬,就算他自己想要擦拭,可那小腿骨头摔断是没摔断,却是摔裂了的,如此自然是不能起身的。
张常生在走的时候自然是知道程彬的身体状况,说实话,他走的时候心里很是忐忑的,对于将立春独自留下照顾程彬,到底是对还是错他也不知道,唯一能知道的便是通过这一次,立春同大少爷到底是有缘还是无缘便可真正见分晓。若立春真个心里对程彬有定点的心意,必然是不会顾忌男女之嫌多帮他一些,若立春对程彬当真是一丝心意都无,自然是能从外头雇请个人来帮程彬干些她所不能干之事。
立春端了水进到房里,这两日程彬窘状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不说他,但是自己这热的一日都要洗上两回澡,他都两日未曾洗浴过,这大热的天一没风扇二没空调,光凭着窗外吹进来的风,浑身不起痱子才是难怪。
“我把水放在这里,你自己擦擦吧,要实在不行你就喊上一声,我去给你找了小伙计来帮忙”,立春将毛巾放进水盆中,特意的再将椅子往着床头靠了靠。
“多谢你”,程彬当然不敢奢望立春能亲自动手帮忙自己擦拭,不说这男女授受不亲,但是以她现在的自由身份,能帮自己端茶倒水便是很满足了。
.......
立春靠在门外边有些百无聊赖,都两盏茶的工夫了,他居然还没有擦拭完。
依旧是等待,再是两盏茶工夫过去,立春等不住了,该是他擦拭好了自个儿又躺下了吧。吱呀.......推开门,返身,再带上门.......
这.......立春显然没有想到进屋里来是这么一副景象,水盆不知何故滚躺在地上,水留得到处都是,而程彬歪歪靠坐在床前踏板上,赤裸着上身,一双惊慌失措的黑眸楚楚可怜的望着自己。
立春有些惊讶而又带着一丝好笑,不须再问什么,他定是想要好好擦拭一番,没成想弄翻了水盆也让自己栽了跟头掉到床下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