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唐氏便有些着急起来,于是吩咐周苹儿去村里找一找妹妹。
在周筝儿和陈瑾瑜的教学步入尾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大姐周苹儿生气有激动的声音,“你个小丫头,玩的没边儿了,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还不回家?”
周筝儿吃惊的转身,“大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周苹儿却没有理睬她,只是盯着陈瑾瑜看了半晌,“你该不会是陈夫子家的小少爷吧?”
陈瑾瑜和有眼色的对着周苹儿躬身行礼,“这位姑娘,小生正是陈夫子家的小子,不敢当你一声少爷,我大名陈瑾瑜,家中长辈都唤一声瑜哥儿。”
看着这五岁大的小子一本正经的掉书袋,周筝儿姐妹都觉得搞笑极了。
周苹儿笑嘻嘻的走到两个小娃娃身边,对着昂首挺胸背着手成45度角望天的陈瑾瑜道:“那瑜哥儿,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再不回去家里人就该担心了呢。”
陈瑾瑜望了望天上的晚霞,是有些晚了,于是再次掬手道:“那小生先行告退了。”说完和周筝儿打了个眼色,疾步回家去也。
看着他那小大人的做派,周筝儿很是无语。自己两世加起来也有三十岁了,这两年还有些越活越的趋势,怎天无所事事跟着小二姐一班小孩子一起闹腾。这么个小布丁却板起脸来装大人,是她太不正常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
在陈瑾瑜离开后,周苹儿怕娘在家里等得着急,也急急带着小妹往家走。
“筝儿,你这段时间每天中午趁着大家午休的时候都会悄悄的跑来,都是到这里和这个小娃娃玩吗?”周筝儿大姐知道自己每天都跑出来的事情并不奇怪,这些天周苹儿有事儿没事儿老是嘱咐她不可以去水边、高坎上等危险的地方玩。这个大姐可这是个妙人,她应该是想到自己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所以对自己每天偷跑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嗯。”周筝儿觉得这正是向大家宣布她正在学字的好契机,因此对周苹儿的问话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周苹儿显然对小妹和村里唯一的知识份子的小孙子认识的事情很是感兴趣。
周筝儿下意识的就要说出看到陈瑾瑜哭的事情,可又想到那小子超出寻常的爱面子,只得随便编了个故事,“那天你带着我和二姐出来挖野菜的时候,我在刚才的歪脖子树下看到他的,他迷路了我就好心的送他回去,然后就认识了啊。”
“刚刚我来的时候看见你们用树枝在地上画什么呢?”周苹儿虽然也是个不识字的娃,可是怎么瞧着这两小的画在地上的像是字似的?
“哦,那是陈瑾瑜教我写的字呢。”周筝儿一副我很厉害吧的表情。
周苹儿大惊,“那,那,那个小孩儿教你识字了?”
“是呀。”
“真不愧是秀才老爷的孙子,这么小就识字了呢。”看来周苹儿也个对读书人的盲目崇拜的娃啊。
周筝儿转了转眼珠子,决定把她家两个姐姐拉入读书行列里,“大姐,要不以后我学了字就回去教你和二姐呗?”
“还是算了吧,我还要做活呢,再说我们女娃子学了字也没什么用不是?”没想周苹儿对识字一点都不感兴趣。
“大姐,这识字可好了。你想啊,如果你会写字的话,以后和人定契子什么的就可以自己写了,多好!”周筝儿积极说服自己的姐姐。
“你个小人精,我天天在家哪有机会和人定契子啊。而且定契子什么的可以找村长帮忙,也可以交给牙行办理的。”周苹儿觉得有必要给小妹普及一下生活常识。
“可是大姐,我听陈瑾瑜说要是识字的话,还可以买农书看哦。那些农书上全是教人怎么种庄稼的,种出来的东西可好了,能挣很多钱呢。”周筝儿对大姐进行利诱。
果然,对帮家里挣钱十分热衷的周苹儿心动了,“真的?还要教人种庄稼的书?没听说过啊。要是真有的话,为什么那些读书人自己不种?不过人家读书人又怎么回来种庄稼呢?”
周苹儿一番自言自语,最后下定决定步入非文盲行列。
“好吧,以后咱们筝儿教大姐识字。不过筝儿,你以后得管瑜哥儿叫夫子,可不能陈瑾瑜陈瑾瑜的叫,多没礼貌,人家可还教你识字呢。”
两姐妹说说笑笑回了家,进了院门就看见老周头和周友安坐在小杌子上抽旱烟,“哟,你们两姐妹这是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来?”看这她们进来,周友安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正把菜端上桌子的张氏吊着嗓门儿道:“你管别人去哪儿,以为谁都像你闺女似的是个老实钉子,瞅着空就帮着家里做饭什么的啊?”
周苹儿见不得张氏把她们姐妹说得多会偷奸耍滑似的,笑笑对周友安道:“二叔,今儿个筝儿去向陈夫子家的瑜哥儿识字回来晚了,眼看着要吃晚饭了,我就去把她找了回来。”
“哦?上个月搬来那个秀才老爷家的哥儿?”周友安显然只对前半句话感兴趣.
“是啊。”周苹儿想到二叔也是读过两年书的,便仔细地解释道:“我去的时候那少爷正教筝儿《千字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