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还好,自己出来得及时,否则,再让女儿多说两句,还不定被老爷子想起来什么呢。
宋老太爷笑道:“我又不是纸糊的,哪里连这点儿路都走不成了?林泉,你跟我上你屋里去。”
“爹,您在这边请。”宋林泉小心翼翼地搀着父亲走进了自己书房。
父子两人落座后,宋老太爷开口道:“林泉啊,你的消息到底准不准,真是有一位王爷在帮助徐心然吗?”
宋林泉脸色黯然:“儿子已经打听清楚了,是常山王。”
“常山王?”宋老太爷颓然闭上了双眼,“徐家怎么会认识常山王?”
“似乎是,常山王经常去福盛祥买料子做衣裳,听说,这两年来,他府里家丁的四季衣裳,全都是从福盛祥订做的。”
“原来如此。”宋老太爷冷笑道,“她倒是好运气,居然靠上了这棵大树。”
常山王是当今皇帝的弟弟,是先帝的第六个儿子,也是先帝最疼爱的一个儿子。当今圣上登基后,给自己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都封了王,撵到了封地去居住,没有他的宣召,谁也不能擅自离开封地,不得踏入京城半步。可是对于这个最小的弟弟,圣上没有这么做,而是允许他留在京城,不必去封地。这也许是这个弟弟从小就对政事不感兴趣,也许是他的母亲静嫔对当时的皇后、如今的皇太后恭顺敬重。总之,常山王留在了京城,依旧对政事不感兴趣,只是流连于坊间找些乐子。
虽然这位常山王不事张扬,可毕竟他的身份在那儿摆着,不容人忽视,就算是在京城商界跺跺脚都会引起众多商户恐慌的宋家,也不能与之作对。所以,宋林泉只能断了从生意上打垮徐心然的念头,准备仍旧从女儿的中毒入手再做文章。
“爹,且不去管这些闲事了,徐家时好时坏,与咱们宋家无关。”宋林泉说,“我如今担心的,是岚儿。”
宋老太爷一惊:“岚儿?岚儿怎么了?她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
“哪里啊?”宋林泉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表面看起来,岚儿是痊愈了,可是,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她中毒颇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完全好起来的。”
“这话怎么说?”事涉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儿,宋老太爷沉不住气了。
“都好几天了,跟着岚儿的冰燕悄悄告诉玉娴,说岚儿半夜经常说梦话。”
“说梦话?”宋老太爷沉吟道,“每天晚上都说吗?”
宋林泉点点头:“所以这几天,我特意安排岚儿和玉娴一起睡,玉娴说,岚儿的确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一觉睡到大天亮,可现在,半夜里总是梦话不断,叫也叫不醒。爹,您说那个徐心然到底用了什么毒啊,竟害得岚儿变成了这样。”
“可是,”宋老太爷疑惑道,“我看岚儿气色不错啊,与以前并无分别。”
“也许是因为岚儿毕竟年纪小吧。”宋林泉摇头叹气,“而且那次中毒后,咱们及时请了大夫来诊治,而且时间过去的也不长,所以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岚儿每晚都在谁梦话,那样子十分吓人, 可白天她醒来,又好好儿的。所以,我才更加担心啊。”
宋老太爷果然再次动怒了。他将拐杖重重往地上一砸:“哼!徐心然,你好狠的心肠!我一定要你徐家好看!”
宋老太爷走了,宋林泉坐在椅子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老爷子走了?”宋林泉的妻子玉娴轻手轻脚走进了书房,“老爷子怎么说?”
“还别说,你这笨法子还真管用。”宋林泉有些得意地说,“老爷子已经决定要与徐家对抗到底了。哼哼,徐心然啊徐心然,就算你又常山王做靠山,那又能怎样?我们宋家一样能让你一败涂地。”
玉娴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我说老爷,咱们有必要这样针对心然吗?她姓徐,又不姓宋,就算老爷子再喜欢她,也不可能将宋家的家产分给她一丁点儿的。而且,她总是你的外甥女儿么,你这样对她,敏轩的在天之灵……”
“妇人之仁!”宋林泉沉下脸来斥责道,“你懂什么?那丫头心思大着呢。上次才见了老爷子一面,才叫了老爷子一声‘外祖父’,老爷子就心甘情愿掏了银子帮她开织染坊。若是我和你一样糊涂,早晚有一天,宋家的家产会落到那丫头手里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