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人出了酒楼,张义勇提及住处,张义光就说想在他这里住着,大不了交点伙食费什么的。吓得张义勇脸色一白,大摇其头,“你嫂子最近身子不好,二郎考完试还要回来……不如这样,我帮你看看房子。若是长住就直接买下,否则就租个小屋。”
张义光哪里还肯回乡下,只说要长住的。那就买个小院儿吧。
张义勇回衙门做事,忙里偷闲又帮着打听住处。
这样过了三天,在临近城门的一处僻静小巷里寻到一间独门小院,只有二房一半大小。但价格也算便宜了,只要十两银子,房契手续一切都齐全。
刘寡妇带着孩子去看了房子,不过是个勉强能住人的地方罢了。但十两银子,也只能买这样的院子了。
当即交了银子,签了文书。
本想再在二房家里住上几天,待她把小院收拾干净后再选个好日子搬家。怎奈,赵氏亲派小红及小红娘帮他们把东西直接送到了小院,只说择日不撞日,早点搬过去,三房也好自己过日子。免得他们在二房住着拘束。
刘寡妇心里恨着,但也知回不去了。
只得让刘灵儿看好三郎,自己从早忙到晚,才将屋子收拾出来。
晚上,张义光带回酒楼的剩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在新家里吃了第一顿饭。
……
西山村九连洞山脚下,鞭炮齐鸣。
水渠挖好了。
河水顺着水渠汩汩地涌入田地里,灌溉了大片的田地。
村人们在田地边看着自家的田地,喜悦不禁涌上心头。
唉,张四娘暗自叹了口气。
说实在的,她觉得这种挖水渠便能灌溉田地的事情,是任何一个庄户人家都知道的常识。为什么九连洞山下的村民们没有一个人去做这件事呢?
宁可从很远处担水,受苦受累,也不愿意挖渠。
“四娘。”远远的,王大山向她走过来。
张四娘冲他招手,指了指不远一块平整的大石。
两人前后脚坐在大石上歇息,“你好像不太高兴啊。”
王大山察言观色,他对张四娘的喜怒哀乐了如指掌。
“没什么不高兴的。就是有些不太理解。”张四娘便把方才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王大山扯了把狗尾草,淡笑道:“也没有那么难理解吧。其实,你也看到了,九连洞这边的田地是村子里最少的一处,人口也少。要么像我们家打猎,要么就是做些别的生计的。单单种地的人家太少了。所以,谁会把种田的事情当成大事呢。一家的田地就那么点,吃点苦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再说,挖水渠也得有人张罗,有所花费不是。这次也因为是你们宋家人张罗,还主动提出供三餐。否则,你以为他们会来挖这个?”
王大山一边说话,一边手下不停,话音刚落,一只编好的小兔子活灵活现地放在了张四娘的手里。
“大山哥,你手可真巧。”张四娘夸赞道。
她没好意思说,本以为用狗尾草编东西是女孩子的专利。又怕大山听了不自在,就将话头咽了下去。
王大山的眼睛一亮,“只要你喜欢,我往后都给你编。”
他的目光丝毫不知掩饰,灼灼地印在张四娘的脸上。
“嗯,好!”张四娘装作不知,故意打趣:“编好了我可以拿去卖钱!”
王大山挠挠脑袋,“那,那我得编出来多少?”
张四娘扑哧一笑,这人,脑子还真是一根筋。
很快,一根筋的少年品出些滋味来,这小丫头在耍弄他。
正要与她嘻闹,“教训”她时,大山娘喊吃饭了。
“明天烟霞山有庙会,你去不?”王大山跳下大石问张四娘。
张四娘想到明天得月楼会来人拉货,摇头:“不去了。家里头的事儿太多,以后有机会的吧。”
沿太子河的水路一直向北,临近小屯镇附近有一座大山,名烟霞山。山上有一座庙,香火常年不断,每年夏天都有会有庙会。以往张四娘眼盲,自然是一次也没有去过。
能去庙会玩玩也是不错的。
可这事儿是由王大山提出的,让她多少有些别扭。他对自己的心思,她很清楚,所以,尽可能地把两人的距离控制在普通朋友的范围之内。她虽不止一次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但王大山似乎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什么以后啊,这一等又是一年了。我可告诉你,我昨儿个遇到你大姐了,她说了,你去,她就去。”王大山抛出元娘当诱饵。
他也知道,她不想单独与他在一起。但元娘能去的话,他也好跟着一起去。免得张四娘推三阻四的,再说,明天是七月初七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