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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将手中的纸张揉搓成一团,她狠狠的摔在地上,震怒的看着和煦,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重复道:“什么叫不、见、了!”
“回禀陛下,我们拍去冉府的人说,冉家所有的人都在,却独独不见了冉云。”
“蠢货!都是一群蠢货!”惠昭怒极反笑,因为气愤而颤抖的手指指着和煦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个道理,你们难道不懂么?!”
“陛下莫急,毕竟他的儿孙还在,咱们不怕他不出来。”和煦浑身一抖,连忙跪倒在地,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有用么?你难道忘了,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安家在么? 若是不给冉云治罪,我怎么名正言顺的动他们的家人?但若是我治罪于他,安家首先就会跳出来拆穿我的身份,到时候我们只能自食恶果!”说到这里,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所以我才让你悄悄抓了他,只要我们控制住他,等到哥哥的援军进城,安家就算再怎么蹦跶我都不会怕他!”
“可是现在”和煦擦了一把额角细细密密的冷汗,声线也有些颤抖。
“可是现在,冉云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活蹦乱跳,到时候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这个时候,他要是去和安家联手,我就只有坐等灭亡了。”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和煦咬牙,没想到一时疏忽竟然会惹出这样严重的后果,如今他们派兵围了冉家,已经是打草惊蛇。
“还能怎么办”惠昭疲惫的扶额,想了想继续道:“能拖则拖,对外不要让人发现,先让安相国以为冉云在我们手里好了,这样他拿捏不准冉府的立场,还会继续观望。”
“那安四爷那边的探子?”
“不能撤!盯紧他们,一旦他们有向颐充悸动的迹象,立刻想办法阻止,既然已经做了,就要把戏演足。”
“还有一事,属下必须向您言明。”
“是什么?”惠昭眉头又是一蹙,听和煦这语气,就知道并非好事。
“刘将军似乎重挫宁远的辽军,属下担心,他们会不会成功击退辽军,这样的话我们的人入城,岂不是就不能借由辽军的名义了?”
闻言,惠昭冷笑:“没看出来,冉将军手底下这个副将还有两把刷子,不过没用,辽东同朔北的盟军那么多人,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清理干净,我既然送他去了宁远,就没打算让他这么快回来。”
“您的意思是说,还有其他准备?”和煦诧异,眸光探究的看着女帝。
“恩,我早就叮嘱过哥哥的亲信,若是到了宁远,一定要顺手帮我料理掉那些麻烦的东西。”惠昭摆了摆手,不耐烦再说。
“陛下果然有先见之明。”和煦心中顿时肃然起敬,准备起身后退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步伐也不由自主的放慢下来。
“你还有什么是么?”惠昭见他迟迟不曾离去,眸光轻轻扫来,其中充满了探寻。
和煦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殿下他如今身在宁远。”
惠昭抓着扶手椅子的手指顿时用力收紧,沉默了半晌终于哑声道:“随他去吧。”
“您真的不准备同他相认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和煦眸中的神色有着真诚,也有着不忍。
惠昭无力招架他这样的目光,干笑了两声,徐徐的叹息:“曾经他是我的耻辱,事到如今我恐怕也成了他的耻辱。”顿了顿,又补充道:“既然如此,永不相认,也是我们最好的结果。”
听到她的话,和煦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叹息,这母子二人从血脉至亲的变成如今的形同陌路,他全都看在眼里,虽然心有不忍,却终是无力阻止。
“殿下他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一定会理解您的苦衷的。”想了想,他丢下这一句,恭敬的退下。
光线昏暗的大殿中,便只剩下了惠昭一人寂寞的身影。
苦衷?暗自咀嚼着这两个字,惠昭苦笑,她曾经的确是有过苦衷的,思及至此,她抬起双手,拆掉上面华丽灿烂的护甲放在眼前。左丹青若是见到这一幕,就绝不会再质疑司冕是否为元宜亲生了,因为他们的手掌是如此相像,就连掌心的纹路都极为相近,十根手指都若削葱根般白皙光滑,漂亮的指尖好像是葡萄粒那般晶莹剔透
看着自己纤长美丽的手指,惠昭却惨然一笑,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这上面,到底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多到,再也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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